於“吃了嗎?我吃了”這樣的話題,離君靈再一次覺得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遠了。
離君沐在勵河帝入殮那天趕了回來,到的時候,以前的高傲在看到那一塊牌位後徹底崩塌,在靈柩前已經哭得不能自已。後來,她看見全成悄悄遞給離君沐一封信,離君沐顫顫巍巍的接過,也許,只在這一刻,他與勵河帝之間的距離才是最短的。
長嘆一口氣,想到自己的父親,苦笑著搖了搖頭。
“相爺。”不知何時,全成走到自己的面前,僑夏頷首,全成接著說:“可否借一步說話?”僑夏見著全成老態畢露,深知這個內官心情沉重,點了點頭。
兩人走到一個無人的地方,全成從袖口處拿出一封信,說:“大人,這是先皇讓老奴給您的信,還囑咐說您只有在被前路迷惑的時候才能拆出來看。”
僑夏一聽這麼神秘,覺得這是勵河帝辦事的風格,妥帖的接過,還向全成道了謝。全成小心的退下了,看著全成的蒼老的背影,想必是伺候了勵河帝一輩子,如今也該功成身退了。
將信放入袖中,正準備回府時,她抬頭看到離君靈正朝自己走來,這個地方是御花園少有人跡的地方,看來,他是時刻注意自己的。
國喪後便是新皇登基,遺詔在今日發喪前便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已經宣讀了,於是離君靈便也換了裝束,一身白袍,胸口繡著盤龍,還有金絲紋理。
“微臣參見皇上。”
“免禮。”
在行過禮後,兩人之間便陷入了沉默。離君靈淡淡一笑,“真是不知道該怎麼叫你。”
“我們做臣子的應當是聽從皇上的吩咐。”僑夏低著頭,以離君靈的高度剛好可以看到僑夏柔軟的頸項,還貼著柔軟的頭髮。
離君靈不由自主的探上,僑夏一驚,下一刻便被拉入一個懷抱。“皇上,你——”
“噓——別說話,讓我抱一下,一下就好,阿夏,朕很想你,很想很想。”僑夏原本緊繃的臉無聲的埋入這個懷抱中,沒有掙扎,沒有說話。
離君靈覺得胸口有些潮溼,輕輕的將懷裡的人拉出來,看見的是一張滿是淚痕的臉,倔強的她還很努力別開臉去,嘴裡還說著“別看,很醜”的話,離君靈一笑,心口卻是一痛,他又將僑夏抱在懷裡,頭頂著僑夏的腦袋,說道:“我以為此生不得已圓滿,可是,現在卻是圓滿了,阿夏,待時局穩定些,我就讓你真正的留在我身邊,不再做這個丞相,換種方式留在我身邊,可好?”
僑夏聽見此話,眼淚卻是流的更多了,她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只是悄悄的環住離君靈的腰,離君靈以為僑夏是預設了,便無聲的笑了。
只是,僑夏比誰都清楚,這樣的承諾是離君靈的一廂情願,她已沒有資格再呆在離君靈身邊,原本在剛開始的時候,僑夏就想推開這個懷抱,可是,到底是年輕了些,沒有推得開。
“阿夏,我讓你做我的皇后。”離君靈捧起僑夏的臉,輕輕的將淚痕擦乾,僑夏看見這張溫潤的臉,這麼認真且欣喜的表情,她吸了吸鼻子,說:“皇上,明日登基大典,您該早點回去準備了。微臣先行告退。”
她掙脫離君靈,轉而就想走掉,可是離君靈哪裡會放她走,將她手拽住,從後面擁住僑夏,“阿夏,我知道,在你身上發生太多太多,我不知道怎樣才能彌補你心裡空的那一部分,但是,以後我會填滿那空的一部分。父皇殯天,我已是很傷心,”他將僑夏的身子轉了過來,靠近僑夏繼續說道:“我不想你再離我這麼遠。”不經意間,離君靈便吻住了僑夏,一下一下的擦著,“如果不願意,一定要告訴我,我會努力,讓你變得願意。”說完這一句,便是一個深吻,她不知道怎樣拒絕,沒有回應,只是閉著眼。如此執念,最後痛苦的可就不只是他與她兩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