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集中營有15間牢房。一面可進出,用直徑6英寸的木棍做成柵欄。鮑威爾在5號牢房裡,天天數著這些木棍。他們白天盤腿坐著不能休息,頭必須低下,面朝東京方向。有時被迫下跪多個小時。晚上隨時可能被叫醒。如果有人敢反抗,毆打虐待是家常便飯。
美國海軍「威克號」艦長雷諾回憶,有一位懷孕7個月的漂亮俄國少婦,被看守發現藏了字條。日本看守勃然大怒,下令牢房裡的人,包括少婦在內,全部脫光衣服,站到天井裡。寒風中站了半個多小時,日本憲兵大聲嘲笑俄婦,她面無表情,昂首而立。不久後,她忽然不見了。沒人知道她的結局。
外國在押人員受不了集中營的伙食,拿自己的米飯與牢房裡的中國孩子交易,換得每天幫自己在衣服裡抓蝨子。集中營外的親朋,時不時會給集中營裡的僑民寄來食物,但只有三明治能勉強抵達收件人處,其他肉罐頭等都進了日本看守的肚子。
苦難,遠遠不止於此。牢房裡的蝨子和害蟲難以計數;每天赤腳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腳已凍成紫色;大部分囚犯都病了,其中幾位奄奄一息;每個人都可能得流行病,比如斑疹傷寒,一度在集中營裡傳染……
每日每夜都有倒黴的中國人被帶到審訊室承受各種各樣的酷刑。樓下的犯人都能聽見他們慘叫和呻吟。酷刑包括「電療」,將電線接在手腳上,把犯人電個半死;「水療」,用水桶往犯人鼻孔裡灌水,直到肺幾乎破裂;還有毒打和拔指甲。
一位中國男子帶著3歲的兒子被關進來。小男孩徹夜哭泣,整個大橋監獄都能聽到。幾天後,他們不見了。
有一個中國人抽菸,被看守揍成肉餅,一個多星期不能站起來,還得了腳氣病。日本醫生給他注射了不知什麼藥劑,他很快死去。
還有一名中國人,被發現身上藏錢,日本看守把他拖到走廊,用木棍打臉。1、2、3……
集中營裡的老外們在心裡默數,打到第85棍,叫喊聲停止。
集中營裡,剎那平靜。
後來,日本曾經的「盟友」義大利,由於墨索里尼投降,倒向英美,同樣惹火了日本。在魔都,義大利人也遭到逮捕,被關入羅別根路的義大利集中營。
不同國籍的難友們,都在日軍的刺刀、高牆和鐵絲網下,屈辱掙扎。
歷史沉默著,跌入城市的記憶長河中,等待打撈。
秦笛的耳朵能夠聽見周圍十里內的風吹草動,每天聽那些人的哀嚎,漸漸的他也吃不消了!
他需要孤身救人嗎?
被關押的人太多了,如果強行求助,勢必引起局勢的變化,那不符合鳳凰涅槃的計劃!
所以他和晏雪乾脆離開了魔都,前往河南救助受災的百姓。
1941年夏到1943年春,河南發生了大饑荒。
由於日本入侵的戰亂,花園口決堤,形成了穿越豫皖蘇三省44個縣的「黃泛區」。每年汛期時,黃水都會回流倒灌,淹沒農田,洪水過後蝗災復至,地表突兀凸凹,到處沙丘堆移,無法耕種,對當地農業造成嚴重破壞。
1941年底出現乾旱,夏季後便滴雨不下一直到1943年春,導致大面積糧食減產和絕收。1942年秋天發生嚴重的蝗蟲災害,導致糧食絕收。
1942年9月西安軍事會議時,河南當地駐軍和河南省政府向清先生提供了兩份相互矛盾的災情報告,使清先生對災情嚴重程度估計不足。
大饑荒遍及全省110個縣,沿途餓死、病死、扒火車擠踩摔軋和遭遇日軍轟炸而死者無數,而當時難民乘火車逃難的是極少數,多數人是徒步。隴海線鄭州以東已被佔領,能通車的是洛陽以西。坐火車逃難的,最多佔總人數的1/3。當時火車數量很有限,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