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從此以後,她就是公孫要白,就是他的人了。
她本來就姓公孫,但從那晚起,公孫兩個字的意義不再一樣了。
偶爾,他會帶著她上附近的小小島,那時,他不願公孫要白的名字曝光,便要另外為她取個假名,她想叫山風,輕輕的來,輕輕的消失,但只要他回到這山上,她總是會一直守護著他的。
她不知道他聽出來了沒?但那時他只是看著她,沒有否決這個名字。
她是他的妻子,雖然沒有圓房,但她一直是心滿意足的。有時,他也會吻著她的額面……就像現在正在吻她的……溫溫暖暖的,沒有激情,但令她真正放了心。
“要白,要白,你在笑呢。你在作夢麼?你這麼喜歡作夢麼?就算這般喜歡,你可以以後慢慢夢,別急在這一刻。你醒來,好嗎?”
醉人的月光又來了,在她耳邊低聲重複輕吟著。她甜甜笑著,想繼續夢下去。
可是,這擾人的月光老是騷擾著她,每次她正快樂地夢著往昔,就是這道月光讓她睡下安枕。
“要白,你不想知道你房裡的秘密嗎?”那月光又拂過她的面了。
秘密?她好想知道。不過,她想這輩子是沒機會知道了,她想這樣子睡下去,沒有痛苦也不用再吃下去了……
“那秘密,有關公孫顯的,你不想知道麼?你不想醒來親眼看見麼?”
有關顯兒的,顯兒……顯兒……
“顯兒……”她意識到自己逐漸清醒,她呻吟一聲,直覺摸向床側茶几。
快點快點,她的力氣好象不大夠,幾乎舉不起手來。在哪在哪?她記得她入睡前都會擺在茶几上的,怎麼會沒有?
她愈摸愈緊張,忽然聽見有人驚喜喊道:
“耶!你醒了……小心!公孫先生,醒了醒了,公孫小姐醒了!”
恍惚中,她感覺有人扶住她,而顯兒剛步入房內,她來不及跟他說話,就搶過他手裡的湯碗,咕嚕嚕的一口飲盡。
又苦又澀又燙,燙得她眼淚都掉出來了。
哪來的早飯這麼苦……她抹去眼淚,急聲問:“還有呢?還有呢?”她的聲音又虛又啞,但她顧不了,連忙拉過他的手,確定他身後沒藏任何食物。
“我的食籃呢?”
扶她的傅玉,目瞪口呆。
“山風,你喝的是藥。”
淡柔的男聲自她頭頂響起,她一臉疑惑,抬眼直視他,嘴裡說道:
“你把我的早飯換成藥做什麼……顯兒,你你……”怎麼瘦了,老了,憔悴了,不修邊幅起來了?他的衣衫也沒像往日那樣乾淨無皺。
他的眼直勾勾地望著她,像竭力壓抑滿腔的情緒。
她忽地發愣,緩緩低頭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再遲鈍地摸上她緊閉的嘴巴,最後她又偷偷打量著四周。
“這裡……”才說了兩個字,她又趕緊閉嘴,以免發現其實她是在吃東西的。
“傅玉,你去請五叔過來。”
傅玉紅著臉跑了。
“山風,這裡是雲家莊,你回來了。”公孫顯輕輕捧起她的臉,道:
“你躺了三個多月,都要過年了。五叔說你身子有些耗損,頭一、兩年得好好養著身子,之後,會跟常人無異,再也不必受過去的苦頭了。”
“你騙我。”她悶聲道:“你一定在騙我。”她拉扯著自己的衣袖。
“我沒騙你。”
“哪有這麼好的事?現在我還在作夢吧?這兒我一點都不認識,哪可能是雲家莊,這也不是我房間……”她嘀咕著。“顯兒,夢境是不是跳太快了?我才夢到咱們成親的那天,突然間我就好了。我運氣沒這麼好,是不是五叔不敢告訴我,其實金綿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