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湛容也已經領著巡邏的衙差從人群中穿了出來,一掃眼前情景就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連忙也疾步上去勸道:「顧姑娘,還是把他交給官府吧。」
顧昔沒說話,悶悶咬著牙丟開了手。
隨後,湛容的視線從一旁停駐的馬車轉到了正若無其事坐在桌邊一臉淡定圍觀的葉之洵身上,他略略一忖,微笑道:「打擾了這位公子進食,不好意思。」
葉之洵淡淡一笑:「不要緊。」
一旁晏滄雲正在詢問顧昔:「我看你臉色不對,他剛才是不是碰了不該碰的地方?」
顧昔臉上一紅,一僵:「沒有。」然後立刻轉移話題,「不是要去那邊看雜耍嗎,走吧走吧。」
眼前這場小騷亂來得快,去得也快。對葉之洵而言也毫無必要放在心上,只是他本來便沒有什麼吃東西的胃口,這樣一折騰,倒是更徹底地沒有興致了。
「侯爺,是司馬谷主他們。」韋昭衝著不遠處一男一女招了招手,「司馬谷主!」
葉之洵轉過視線,果然見到一個黑須長者和一個年輕女子正乾笑著往這邊走來。
「見過葉侯。」司馬如父女扯起唇角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
葉之洵也沒在意他們略顯不自在的態度:「你們怎麼到王都來了?」
「這丫頭說想來湊湊熱鬧,」他指著自己的獨生女司馬鶯鶯道,「我就帶她來了。」
葉之洵嗯了一聲,也沒說什麼,氣氛隨即出現了冷場。
「侯爺,」司馬鶯鶯突然小心翼翼地問道,「剛才那些人,是您認識的嗎?」
「嗯?」葉之洵反應過來她說的是剛才在這裡引發騷亂的那幾位,「路人。」語氣清淡毫無特別情緒,這是他對無關人向來的態度。
「哦哦,路人啊。」司馬鶯鶯看向自己父親,「原來是路人。」
司馬如也乾乾笑了笑:「那,侯爺,我們就先告辭了?」
葉之洵點了頭:「去吧,帶她好好逛逛。」
「是是。」司馬如回了話拉著司馬鶯鶯就走,直到走出很長一截,兩人才齊齊長鬆了口氣。
「嚇死你爹我了。」司馬如抬起袖子揩了揩額頭,「像出了一身冷汗似的。」
「我也嚇死了啊!剛才要是被那姑娘發現我,就算不被侯爺扒皮,也會被她撕了吧……」司馬鶯鶯嚥了咽口水,「這都怪你們啊,當初幹嘛要告訴韋昭百花廬裡有個玉清冰潔的妹子?搞得我現在兩頭都膽顫心驚的,剛才還以為侯爺居然和她認識,簡直要嚇得我心肝脾肺都要移位了。」
「我還不是為了你。」司馬如吹鬍子,「不然當初弄去侯爺床上的恐怕就是你這丫頭了。我有什麼辦法,誰讓你娘因為醋勁大所以連個丫鬟也不許我們用,侯爺又噁心煙花女子,百花廬裡當時除了你就是她,還能怎麼辦?你就知道數落你爹,那你當初怎麼不自薦犧牲?」
「額……」司馬鶯鶯的氣勢霎時滅了大半,「侯爺那人太冷情了,又比狐狸還狡詐多疑,我可不要和他扯上關係。」
「那就當今晚咱們什麼也沒瞧見吧,」司馬如說,「反正當年侯爺也說了,不能告訴任何人那個女子的身份,就連對他我們也不能講。所以啊,你就算遇到那姑娘也要堅持住斷斷不能告訴她,」他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也是為了她好,不然她的性命可能也不保了。尤其如果當年那碗避孕湯藥果真出了問題留下了什麼麻煩的話……」
半晌無語。
半晌後,司馬鶯鶯打了個寒顫,伸手挽住她爹的胳膊,兩個人哆嗦著走了。
「留意一下剛才那個男人的底細。」離開小食攤上馬車前,葉之洵忽然頓住腳步低聲對韋昭吩咐了一句。
韋昭回憶了一下:「侯爺是說先前領衙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