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現在還是個繡花枕頭。晏滄雲想,我要是再欺負他,豈不是成了女惡霸□□嬌花?她的目光緩緩移到了那個被自己一鞭子打傷的位置,那裡的血跡很明顯,這大概已算是出了口氣挽回了些面子吧?
但她又有些糾結地惱怒:他居然完全不和自己較勁,這實在太沒勁了!
「廢話那麼多,我走了!」她面露不耐地起身準備離開。
湛容叫住她,目光指向被她放在地上的食盒:「你的東西。」
晏滄雲頭也沒回:「賞你了。」
他將視線從她離開的背影上收回,伸手揭開了盒子。
「還挺豐盛。」他看著盒中的飯菜笑道,而後,目光微傾,拿起了一隻小瓷瓶,瓶身上貼著一張小紙條,上書三個不怎麼樣的字:金創藥。
他完全可以想像出寫這三個字的人當時是抱著怎樣的不自信卻又想炫耀的心情寫的,不由失笑:「那樣大的氣性,卻原來是個這麼容易心軟的人。」話音落下,似想到了什麼,漸漸地,唇邊笑意緩緩隱去。
第二天上午,晏滄雲正捧著臉坐在院子裡出神,忽然,面前橫過來一隻手晃了晃。
「雲姐,你找我?」顧昔見她幽幽抬起眸盯著自己,頓時警覺心大起,「不會還是那件事吧?那我先走了。」
「誒站住。」晏滄雲皺著眉正了正身子一派灑脫地道,「誰要和你說那件事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人向來乾脆,有答案的事不再糾纏第二遍。」
「嗯。」顧昔這才放心地點點頭表示贊同,坐了下來。
晏滄雲支吾了一下,問她:「你說,賈英是不是真的失憶了?」
「額……」顧昔有些為難,「我來飛沙寨的時候他已經走了,這個問題,可能宋祁他們比我更有見解。」
晏滄雲喝著茶擺了擺手:「你就說說你的感覺吧。怎麼說你也是我半個師父,我覺得你比他們靠譜。」
顧昔忖了忖,說道:「他是不是失憶我不好說,不過嘛,我看他是真的不會武功。」
「啊?」晏滄雲一臉不可思議,「不會吧,三年前我親眼見著他和別人打架呢,不然我怎麼說也是山寨堂堂三當家,能一眼相中個繡花枕頭嗎?」
顧昔忍了忍笑:「可是他的肢體反應的確很柔軟,手指修長面板潤澤,手上唯一的繭子應該是握筆握出來的,確實一點練過功夫的痕跡也沒有,完全是個舞文弄墨的富家公子形容。」
晏滄雲摸著唇沉思狀:「那就怪了,難道真抓錯人了?」說完又立刻否定,「這世上怎麼會有長得那麼像的兩個人!」
「真的那麼像嗎?」顧昔問。
「根本就是一模一樣!」
「那如果真的是他的話,也許還有個可能。就是他家裡很有錢且有些什麼關係門道,而他或者他的家人為了徹底掩藏他的過去,所以找大夫用特殊的配方把身上習武的痕跡給淡化了。」
晏滄雲訝然:「這也行?」
「行啊,」顧昔點頭,「有些貴族子弟從小就被要求文武雙修,可是因為他們的身份特殊,一方面是要求禮儀修容,另一方面是為了不讓一般人從中猜測他們的武學底子。所以他們會用金玉逢春膏,也就是一種能蛻皮新生的草藥膏來護理雙手,看上去也就和他那樣的手差不多。但像是握筆繭這種卻一般不會特意去除,因為這其實是一種風雅的象徵。」她說著似不禁打了個顫,「那東西雖然名貴,不過用起來挺難受。」
晏滄雲好奇:「什麼感覺?」
「又麻又癢伴著絲絲刺痛,」顧昔喝了口茶,「簡直受不了。」
晏滄雲定定看著她:「你用過?」
顧昔驀地頓住。
作者有話要說: 晏三當家你實在太好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