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楚辭想好該怎麼做,周媽媽自己就偃旗息鼓了。
郭蒙趁著夜色,把周媽媽最疼愛的小兒子蒙頭揍了一頓。
周媽媽看著床上哀嚎卻看不見傷痕的小兒子,心疼得直咒罵,罵鄒呂氏罵楚辭。
那小兒子尚未束髮,聽到楚字就打了個擺子:「娘,你別惹他們了,那人說了,若是不管好你的嘴,下次就要了兒的命根子!兒子尚未成親還沒留後哇!」
母子倆抱頭痛哭。
楚玉聞聽後嘖嘖驚嘆,簡單、粗暴、有效!
看著與往常一樣冷著臉的唐英,和圍著她團團轉的郭蒙,楚玉想著昨天自己多番計謀,只想扶額,真的是太蠢了!
鄒呂氏最近的日子過得很不順心,先是周媽媽拿了自己的東西,不做事也就罷了,自己要去討回,居然被一陣的罵,若不是看在以後兩個兒子還得需要媒媽媽的份上,早就一個巴掌給她揮過去了!
再來就是自己的兩個弟妹,也不知道是聽了外邊誰的閒話,居然跑來說了一大堆有的沒的,話裡話外的說父親當初對自己家多有幫扶,現下也應當多照顧一下兩老。
再來就是婆家了,也是不省心的,寒衣節都過去好些天了,居然還跑來跟當家的哭窮,說什麼老祖宗託夢,在下面日子過得艱難,多燒些錢紙蠟燭香,還有宗族祠堂的牌匾也要重新上漆,要錢要東西。
一堆的事情接連不斷,自然也就疏忽了對兩個兒子的照顧。
鄒家大兒子學問並不很好,在幾條街巷外的一傢俬塾念書,每日走路來回。
同儕都是與他家世差不多的,也有幾個比較合得來的,平日都是一起說笑著回家。
今日也與往日一樣,正說著先生布置的功課,卻見前方一人風風火火地撞了上來。
「怎麼走路的,沒長眼睛啊。」
旁邊人忙把他扶起來,還沒說話,就聽到對方吐了一口唾沫罵道。
「明明是你撞上來的,為何惡人先告狀?」
「撞你?我才不想碰到你。」那人拍了拍衣裳上不存在的灰,不屑道:「就你們家那些骯髒的事,我還怕髒了我的衣服呢!」
「你胡說八道什麼?!」
「嘁,這街坊鄰居誰人不知道啊,裝什麼裝!」那人罵罵咧咧地走了。
鄒公子氣急,看著那人魁梧粗壯的身形,又不敢上前理論,只含恨鐵青著臉回家。
一進門就聽到那個野種邊咳嗽邊掃地,心裡的火騰得就起來了,把書一扔,搶過掃把就劈頭蓋臉地打過去。
小孩也不躲,只用胳膊手護住頭臉,等他洩恨後方才又撿起地上的掃把繼續掃地,至於手上的傷痕,早已經習慣了。
第二日上學堂的時候,鄒公子提心弔膽的,生怕別人說他閒話,有人趁著休息聚在一起說笑,他也會擔心是不是在說自己,就這麼幾天下來,心情愈發的躁鬱。
放堂後與眾人回家也不再高聲闊論,只在後面慢慢走著。
如此下去,該如何是好。
楚玉把帳本理出來用了好幾天,她看著手指上磨出的繭子,對唐英半抱怨道:「我手都要禿了,好難看。」
郭蒙又出去了,唐英坐在門口的躺椅上曬太陽,聞言眼皮也不撩一下。
卻見楚辭跑進來,一臉著急地道:「娘子可要出去看看,隔壁鬧起來了。」
楚玉不喜歡熱鬧,一邊整理東西一邊懶洋洋道:「隔三差五就有人吵架,幹嘛湊那熱鬧,不去。」
「不是的,那小孩舅家來人了,站在門口罵呢,要把他娘親帶走,不要他,鄒家又不肯讓一個免費的下人走了,留下個拖油瓶,自然不肯的。」
楚辭自己沒有孩子,平日對雲飛揚兄妹也多有照顧,也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