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陸知安的話,李端懿只站在一旁不出聲,楚玉道:「是我求了李大人的。閒話少敘,陸大人,我該怎麼做?老太爺和老夫人那邊呢?」
也不知探監有沒有時間限制,但總歸是越早將事情說完越好。
陸知安看了李端懿一眼,見他並沒有要避嫌的意思,又將注意力轉移到楚玉身上:「我無礙,你讓他們別擔心。」
楚玉點頭,又聽陸知安問她:「你那莊子裡有臘梅嗎?」
楚玉不明所以,陸知安怎麼問起這個問題了?
「有,只現下未到時間,並未開花。」
「可有黑色的?」
楚玉心神一震,只顧忌著李端懿,並沒有表現出來:「好像沒有黑色的,紅色或是粉色的不少。」
她將手慢慢伸進牢裡,抓住陸知安的手,在手心寫了兩個字。
江寧。
陸知安的眼皮微微向下動了動:「去歲的時候並沒有仔細看,今年也不知有沒有機會再去觀賞。」
「我那裡摘了一些做成乾花了,要送去給誰?」
陸知安凝視著她,抽出手向後退了一步,對李端懿道:「帶她出去罷,這裡畢竟不能久待。」
楚玉急了,這獄卒還未驅逐,怎麼陸知安先將她趕出去了?
李端懿一點頭,對楚玉道:「先離開吧。」
楚玉無法,快速地對陸知安道:「陸府里人都是好好的,都在努力想辦法,陸夫人也很好地伺候著老夫人,你自己多保重。」
見陸知安點了頭,才跟著李端懿離開了。
沒有回頭。
回去的馬車上,李端懿看著低頭沉思的楚玉,不明白倆人到底打了什麼啞迷,倒也不問。
只下車時,楚玉很鄭重地對李端懿道了謝,又從懷裡拿出一張疊得四四方方的紙遞過去。
李端懿滿頭霧水地接過來開啟一看,是楚玉與曹氏關於蒸餾酒的契書。
他看著末尾端端正正的「李端懿」幾個字,心頭茫然若迷。
只聽楚玉低著聲音道:「陸大人遭此一劫,我亦不知道能不能度過,這東西放在我身邊,說不得會帶來什麼樣的麻煩,李大人助我良多,此事也便託付給你了。」
李端懿嗤了一聲:「都說楚娘子愛財如命,此時倒是大手筆。」
曹氏那正店的生意如何,李端懿自是知道的,二成的分紅,就算在李端懿眼裡也算是不少了。
楚玉愕然:「我就是想讓你幫我保管一下而已,你還想給我吞了啊?」
李端懿抬頭看著她,見她正嬉皮笑臉地道:「我現在沒背景沒靠山,等事情穩妥了,李大人再還給我啊,我會付你佣金的。」
至於能不能還給她,就看天意了。
李端懿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楚玉也不管他,瀟灑地揮揮手,與向她走來的唐英上了馬車。
馬車剛離開,楚玉臉上的笑便隱了下去,沉聲對唐英道:「你將我送到陸府後,便先回去準備行李,戶籍文書什麼的都拿上,將小澤和鄒子文的也帶上,明天便離開汴梁回江寧。」
「陸大人吩咐的?」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黑色的臘梅,楚玉當然見過。
當初在江寧陸府,她曾看到過陸知安畫的黑色臘梅。
陸知安此時提起這個,想來是想讓她回江寧去。
陸知安這次恐怕真的是在劫難逃了。
「此事也不急於一時,我與你一起去陸府,看老太爺他們是怎麼安排的。」
「行,晚間回去再收拾也是可以的,衣服什麼的都可以不要,帶了銀子文書就可以。」
到陸府時天已經黑了,陸李氏聽了楚玉過來的訊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