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楚玉以前的想法,小來應當攜葛氏去開封府報官,可是姓顧的能這麼多年沒露出馬腳,除了自己膽大心黑臉皮厚外,難保在官場上沒有其他人的庇護。
楚玉心裡暗自唸叨,這包拯怎麼還沒放上開封府知府啊,到時候直接上去告狀就好了,依她對現任知府張逸的瞭解,真要替小來申冤,怕是難。
小來也想到這一層,他也不想讓楚玉為難,只低聲道:「楚娘子已助我良多,此番一去,不知後果如何,某雖知道此去猶如飛蛾撲火,只男兒在世,該有所作為,亦希望拼了命能將姓顧的狗頭拿下,亦慰籍我葛家一家老小。」
說罷深深對楚玉行了一禮,轉身欲要離開。
楚玉喚住了他,小來停下腳步,卻並沒有回頭:「此去若能僥倖回來,某必報答楚娘子大恩!」
楚玉見小來又要跑,急得直跺腳:「你就是個蠢的,好好的法子不想,做什麼非要與那等人拼個你死我活?再說了,一人計短,二人計長,我們大家在一起商量商量,說不得就會有好主意?」
小來微遲疑了一下,又邁步往外走去。
楚玉求救地看著唐英。
唐英喚住小來:「你這一去,可想過你女兄?」
小來的腳步便挪動不了了,沉吟了一下才低聲道:「楚娘子是個善心的,自會好生安排。」
「若是你女兄認為她是姓顧的找來欺騙她的呢?」
「那你覺得我應當怎麼辦?」小來嗖得一下轉過身,一張臉抽搐著怒瞪著唐英:「家人橫死,女兄變成如今這副模樣,我呢,豬狗不如當了這麼多年的乞丐,就是拜那狗官所賜,我不將他大卸八塊難消我心頭之恨!」
楚玉聽著小來聲嘶力竭的咆哮聲,腦子裡飛快地轉動:「就算你將他剁成肉醬,那也於事無補,還會連累你們家的名聲,既然他是官,那就有能治得住他的人,不然我們先報官?」
小來淒涼一笑:「葛家剛出事時我就已經報官了,結果卻又枉送了一條人命,官官相護,又哪是我等升斗小民能鬥得過的!」
「我啊!」楚玉忙指著自己:「你看我不也是當官的麼,我就站在你這邊的!」
小來搖搖頭,留給楚玉一個蒼白的微笑:「謝楚娘子!」
楚玉忙上前拉住他:「你想想,就算你殺了他,那他的同夥呢?雍丘不是他能一手遮天的,你殺了他就相當於幫了其他的兇手,我們一定要將那些人一網打盡才行,而且你想想,他為官多年,手上肯定不止葛家一樁冤案,他就這麼死了不是便宜了他?」
小來表情有所鬆動:「你覺得應當怎麼辦?」
楚玉便看向唐英:「先將人抓過來,刑訊逼供!」
「不行!」一直站在旁邊默默不作聲的杜振卻突然開口:「刑不上士大夫,就算是官家明面也不能對他上刑,更別說你們了!」
楚玉看了他一眼:「你放心,我給他用刑,絕對沒人敢說是酷刑!」
杜振見勸她不過,只能退到旁邊不說話。
就算是楚玉要給姓顧的上刑,就算得出了口供,沒有開封府或者刑部的文書是肯定不行的,楚玉便讓唐英先去開封府,想辦法將陸知安留在開封府裡,自己和小來帶著人將姓顧的劫走。
他們在顧府鬧了這麼一出,姓顧的肯定不會好生地待在尚書省,只要不在府衙內,他們做什麼就沒那麼惹人關注。
唐英深深地看了楚玉一眼,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姓顧的行蹤不難掌握,郭蒙派去監視他的人很快傳回來訊息,說是姓顧的坐了驢車鬼鬼祟祟地去了昭武校尉許保前的府上。
楚玉想了想,直接帶了人拍門進去。
姓顧的正與許保前商議著應當怎麼應對,許保前聽說葛氏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