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了希望之後再絕望，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給希望的好。”龍臻靠在椅背上眯起了眼睛，努力用平緩的聲音說話，“我想知道忠勇王府怎麼樣了？”

龍睿想到太上皇和皇帝並沒有禁止他給五弟傳訊息，便整理了一下語言開口道：“五弟妹被太上皇賜死了，不過還是以正妃之禮下葬的。你的一個嫡子兩個庶女會和你圈在一起，甄家夷三族，童家全族流放三千里，依附兩家的全都獲罪。”

“這下終於給皇帝的人騰出地方了。”龍臻對童家雖然利用居多，但是和王妃的相濡以沫十來年還是很有感情的，沉默了一下捂住眼睛顫抖著聲音道：“我這一輩子怕是隻能看到頭上的四方天了。”

“但是你卻不後悔不是嗎？”龍睿從來沒有想過那個至高無上的位子，但是不代表他理解不了龍臻的心情，要麼前進一步登天要麼後退墜入深淵，這是皇家的無奈。

“有什麼可後悔的，古往今來為了那把椅子你死我活的還少嗎？”龍臻平息了一下心情擠出一抹笑容，“說了半天了也不知道三哥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若是同黨的話還是讓老四的人來吧，你還能少受點牽連。”

“這是你和老四的事，我不會摻合的，我來只是想知道你想不想龍家萬世千秋。”龍睿其實是悲哀的，他不敢爭皇位是因為他自認沒有那個才能，但是作為龍家人怎麼不會希望龍姓王朝永遠傳承下去，“太上皇老了就唸舊了，四王八公尾大不掉搜刮民脂民膏，依附四王八公的又仗勢欺人，現在的盛世不過是粉飾太平而已。老四現在說是皇帝其實也就是個傀儡，若不是借你謀反的事龍家的王朝也就到頭了。”

“三哥難道忘了我也姓龍嗎？”龍臻嗤笑一聲，說得這麼好聽還不是替老四來做說客的，“難道我做了皇帝王朝就改姓了嗎？”

“就算你做了皇帝也不過是個傀儡而已，甄家童家大大小小的世家擁立你龍臻為皇，難道他們就不會擁立自家人為帝嗎？”龍睿說著嘆了口氣，緊接著將林賈兩家的官司一股腦的告訴了龍臻，“林家姑娘不也是親外孫嗎，落到如此下場不過是手中的財產惹人眼紅，皇位可是比財產更惹眼的存在，你能保證你歸天之後還是龍家天下嗎？所以甄家可以出寵妃可以出皇子，就是不能有皇帝。”

“這就是成也外戚敗也外戚。”龍臻想到老四自沈家覆滅後在宮中孤立無援，若不是沈家清貴的名聲怕是過得還不如龍睿，於是沉默了半晌才道，“三哥想要我做什麼？”

“不是三哥讓你做什麼，而是你能做什麼？”龍躍快走幾步進了壽康宮，打斷了龍臻和龍睿的談話，“我只希望重現大唐盛世，不，是超越大唐盛世。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朝堂上下萬馬齊喑。你們也不要多禮了。”龍躍看到因為他的出現欲行禮的二人急忙免了二人的禮，讓二人重新坐下。

“老四今天怎麼有空了？”龍睿看到龍臻彆扭的樣子主動開口問道。

“御醫說父皇撐不了幾天了，所以這些大臣們有得鬧了。”一旦太上皇駕崩，那麼這些朝臣就會找些理由來大赦天下，什麼延續太上皇的仁政，為太上皇積德等等等等。可是大赦天下回來的不過是些尸位素餐的貪官汙吏，作奸犯科的狐假虎威人等，

“原來也有你老四擺平不了的事啊！”龍臻打量了一下龍躍單薄的身板，對自己的身體素質更加滿意了，“要我說你就該好好練練武藝，瞧你這手無縛雞之力的模樣，若不是沈承峻你還能安穩的坐在這，還有那個會使妖法的小子，想讓我幫忙總得給點好處吧。”

龍躍聞言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對林致瑜的本領憑空的生出些許畏懼來，雖然沈家是不會有東山再起的機會了，可是林致瑜的道術（沈承峻在第一時間就將這件事報給了龍躍，說是道家的陰陽八卦術，就是諸葛亮也用過，所以龍躍才沒有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