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站住。”賈母可以用孝字壓賈赦一輩子,對上賈璉和王熙鳳更是毫無壓力,於是怒喝之下兩人果然站住了。
“怎麼,還要我親自去收拾不成?”賈赦看著沒出息的夫妻兩個,踹了賈璉一腳,“沒看到你爹被擠兌成什麼樣子了,你再孝順能住進榮禧堂嗎?”
“說來說去不就是嫌我老太婆偏心嗎,可你看看你自己不務正業,一把年紀的人了整天眠花宿柳,打著榮國府大老爺的旗號丟了滿府的臉面。”賈母說著啐了一口,“政兒好歹是科舉出身,珠兒若不是去得早也能光耀門楣,元春是一宮之主是滿府的榮耀,寶玉更不用說了天生美玉。你呢,你倒是扒拉一下你大房的人,能找出幾個好的。”
聽到賈母脫口而出的這番話別說賈璉和王熙鳳變了臉色,就連李紈也白了臉,她的蘭兒才二房的長子嫡孫為什麼賈母一句話也沒有提到,可見賈母的心偏到哪裡了。其中感受最深的便是王熙鳳了,沒想到她往日裡勞心勞力把自個正經婆婆都忘在腦後,一心一意的服侍老太太巴結姑媽,原來也不是個好的。想到太醫說她再難有孕心下又是一涼,如果大房沒有嫡子這爵位根本不可能落在庶子身上,說不得老太太會把為史家奪爵的事再上演一次,明明白白的將爵位換給二房。直到此刻她才清醒的認識到,老太太和姑媽就算再喜歡她,她也是大房的人,是她們婆媳兩個應該清掃的障礙。
“鳳兒,你怎麼了?”賈璉感覺握著往王熙鳳的手越來越涼,不覺小聲詢問。
“沒,沒什麼?”王熙鳳想到在潭柘寺裡林致瑜那句因果報應,生生的打了個冷顫,她要怎麼辦才好,自從嫁妝越來越少後她就隨著姑媽放起了利子錢,想到自個壞了的身子更加相信因果報應了,可是,她看了看賈璉,心中實在煎熬。若是被賈璉知道她做下了這滅門的禍事,她該如何自處。
“母親,您說這些話可真是傷了我們大房的心吶。”賈赦可沒想到賈母能口不擇言到這種地步,本來他就不喜王熙鳳整天巴著老太太和二房的人,這下好了,他倒要看看賈母怎麼把這些話圓回來。
要說賈母也是憂慮過重了,連日裡發生的事情總讓她有種大廈將傾的不詳預感,因此賈赦一再的挑刺終於讓她爆發了,聽到賈赦意有所指後才想起來王熙鳳的身份,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挽回的話,一時間整個房間都沉默下來了。
賈政看著賈母詞窮,王夫人又是低眉順眼的模樣,只好親自披掛上陣,“大哥,你如此咄咄逼人就不怕頂個不孝的名聲連累璉兒嗎?”
“瞧瞧你這話說的,到底是誰連累璉兒了,璉兒的爵位可是硬生生的被你連累的降了一級。”賈赦冷哼一聲看向賈母,“今個這家是分定了,我希望弟妹早早的整理好賬冊,別到時候讓那些不長眼的渾水摸魚了。”
王夫人聞言轉佛珠的手頓了一下,繼而又重新動了起來,如果細看的話就會發現轉動的速度不是快了一丁半點,她可是從來沒想多賈母也會敗下陣來,看來賈政的丟官和元春的流產讓這個老人精開始尋退路了。就算這樣誰也別想從她手中再奪走什麼了,那些都是她要留給寶玉的,想到王熙鳳下不出蛋來,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來,早晚這榮國府還是她寶貝兒子的,誰也奪不走。
賈母看到賈政和王夫人的窩囊模樣,只好妥協,但小兒子被分出去後身份上可就降了一大截,所以她絕對不允許宮中的娘娘失了榮國府這個靠山,於是道:“分家不分府。”
“那就勞煩二弟收拾收拾找個院子搬進去吧。”賈赦說完一甩袖子離了榮禧堂,不分府又怎樣,只要世人知道他們分了家,他受的牽連也小些。聽著身後賈母還在嚷嚷他是逆子孽子的喊聲,心下卻輕鬆多了。還是貴人說得對,趁著賈政丟官元春流產二房勢微,分家定能成功,畢竟賈母養尊處優慣了,怎麼可能捨下榮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