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時,麻木不仁的表情仲玉裂開了,一路上問話的口氣裡滿是自嘲。
相視而笑的兩人聽到這清澈的聲音,臉上閃過一抹驚訝,這聲音太耳熟了,想著便齊齊向外看去,果然是心中猜測的那個人。
“香菱,你,怎麼會?”賈惜春喜歡林黛玉的真性情,自然對這個和林黛玉學詩的香菱也熟悉的很,況且她自認為出家人,並不避諱領著香菱前來的柳公子,只是奇怪這不是甄大師的宅子嗎,怎麼會有外人?
“四姑娘?”香菱跟著柳湘蓮一路從薛府出來,不管她鼓足勇氣怎麼問,都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沒想到在這裡卻看到了熟人,想到自己被賣掉的情景,臉上不覺帶了憤怒,“四姑娘和妙玉師父難道也被賣掉了,難道賈府也缺錢到如此地步了?”
“賣掉?”賈惜春愣了一下,這才明白香菱的意思,“你被薛家賣掉了,這怎麼可能,寶二奶奶就看著你被賣掉了?”這香菱說是被薛蟠買回來送給妹妹做丫鬟的,誰不知道這是薛蟠的屋裡人,而且前段時間還提了姨娘。若是姨娘能賣掉的話,趙姨娘也不可能作到現在,還一副女主人的模樣。
“商戶有什麼做不出來的?”妙玉看到柳湘蓮的時候便側過了身子,招待賈寶玉那是沒辦法,誰讓她在賈府求安寧的,柳湘蓮純粹是外男,她一點也不想奉陪。
“是我想岔了。”賈惜春眼睛黯然,將耳邊的頭髮捋了起來,她只是剪髮還為剃度。
“既是舊識,趁著機會便敘敘舊吧。”柳湘蓮自認為看慣了美色,可是在看到香菱時還是愣了神,香菱和尤三姐的明豔不同,是需要呵護的柔弱白蓮,讓人打心底的憐惜。如今看到如堅韌孤高的賈惜春和高嶺之花的妙玉又是一驚,想到賈寶玉說他家裡的姑娘任誰也比不上,現下是感同身受。
“慢著,我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妙玉想到苦行僧一樣的甄士隱,再看看浪蕩子模樣的柳湘蓮,心中的違和感越來越強烈了。若不是甄士隱身上平和溫潤的氣息和寺廟裡特有的香火味,她還真不相信在賈府風雨飄搖的檔口會有人來救她於水火,現在看到香菱就更想弄清楚了。
“我可不會講故事,不如又甄大師來說吧。”柳湘蓮將香菱帶出薛府後就派人通知了甄士隱,他一進門就感覺到了在身後跟著的甄士隱。
“這個,我,說不好。還是,還是,你來說吧。”甄士隱定定的看著沒信一點硃砂,同妻子年輕時八分相像的香菱,說話都結巴起來。
“好吧,還是我來說。”柳湘蓮看甄士隱激動的模樣,再次感嘆了一下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要不得,原來尤三姐的死不僅僅是因為他的原因,竟是按著被寫好的命運走了下去,這麼想的話是減少了一點他的愧疚,卻不能抹去他的錯誤。
而在聽完柳湘蓮說的話後,三個姑娘都皺起眉頭,說她們是下凡歷劫求道的仙子誰信啊,有仙子會這麼慘的嗎?尤其是香菱自嘲的表情都懶得換了,她們過得這麼慘竟然是因為她們太笨受了警幻的挑唆而不自知,更讓她們想不到的是賈寶玉作為女媧派下來的監督者竟也會被迷惑,果然是色迷心竅了。
“如果按警幻編寫的命運,我會被賊人擄走受辱,然後下落不明。”妙玉的聲音雖然平緩,卻不難聽出其中的憤怒,“原來我的身份和結局就是為了為他人做嫁衣。”她為什麼來到京城,只不過是想著離父親近一些,看看讓母親唸了一輩子的人是個什麼樣的。雖然打探出來的事情讓她失望不已,卻也梅縣過這路子竟然是被安排好的,她怎麼能氣順。
“原來夏金桂要毒死我反毒死了自己,然後我竟然被殺人犯薛蟠困了一輩子,還因為他難產而亡,該死的是薛蟠,是薛蟠。”香菱想到要買下她的馮公子,不禁淚如雨下,她是真的以為自己會得到救贖,可是轉瞬間便墜入地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