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美好的午後,方洛需要要做的狠狠地呼吸十年前這股遊蕩在空氣中熟悉的味道,在時光荏苒,馬不停蹄之前,好好地刻在心底。
生活有時候就像小時候用白紙折成的紙船,在童年單純的期許裡,放逐在清澈的河裡,朝著那開滿鮮花,有王子和公主的彼岸行駛,絢麗而浪漫。
鈴聲響起,整座教學樓一陣轟響。
下課了!
走在朝氣蓬勃的人流裡,聞著瀰漫在光影重重的校園裡的桂花香,身側是一張張年輕稚嫩的面龐,方洛身輕如飛。
下樓梯,左轉,繞過載滿紫茉莉的花圃,沿著長長的一樓走廊,踩著碎步,朝著位於教學樓中間的通道走。
通道人流如織,歡聲笑語,夾雜著討論聲,歡呼聲,哀嘆聲,遠處天邊,夕陽殘紅,有獨特的光線灑下。
方洛在通道邊上停住,目光在人群裡肆意地搜尋著。
他記得,十年前,自己曾鼓起勇氣,站在這裡,等待那個留著馬尾辮,夏天裡總是穿著一件白色襯衫的女孩,然而當女主角出現的時候,他卻沒有開口。
“你微微地笑著,不同我說什麼話。而我覺得,為了這個,我已等待得久了。”
人群裡,高挑俏麗的女孩懷裡捧著書本,詫異地看著眾目睽睽下對自己說話,笑容燦爛的方洛。
這是泰戈爾的詩,她知道。
方洛說完,轉身,對著夕陽,大步地走,一臉勝利的笑容。
謝縉,我們又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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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回家
西鄰的黃昏是一種透過滄桑沉澱下來的寧靜,低矮的樓房,密密麻麻如蜘蛛網的電線,挺拔聳立的桉樹,將遠方的天空映得無比安詳,無比靜謐。
湛藍的天偶爾飄過幾朵饅頭似的浮雲,把落日的餘暉擋住,泛著紅彤彤的光芒。
這個城市的道路依然十分的落寂,和十年後沒有什麼改變,方洛沒有坐公車回家,楊維有事提前走了,他正好藉此機會好好打量一下當年的城市。
海堤路是一條建於八十年代的馬路,不寬,雙向兩車道,除了放學的時候會擠一點,大多時候幾乎沒有什麼車過,倒顯得略微寬敞。
從二中出來,沿著海堤路一直走,會路過教育書店,七月中考結束的時候,方洛在這裡買了一本韓寒的《三重門》,後來不知道被誰借走了,再也找不到。
過了書店,走幾步便是西鄰市的夢幻電影院,這個電影院經常播一些愛國主義的電影,供二中全校的師生觀摩,後來不景氣,轉變了經營方向,經常在午夜時分張擺出一些裸露性感撩人的海報,以吸引眼球,但是伴隨著經濟的展,這個電影院在以後幾年逐漸被掩埋在時代匆匆的步伐裡,再無翻身機會。
“方洛,你怎麼走路回家呀,你沒和你那個什麼唯的狐朋狗友坐公車回去?”
經過新華書店的時候,方洛被一個清脆的聲音叫住了。
方洛回頭,只見一個可人的女孩騎著一輛粉紅的鳳凰腳踏車,停靠在電線杆旁,揹著一個白色的書包,笑意正濃地看著自己。
蘇珊兒今天值日,留下來打掃教室,因此回家晚了點,路過電影院的時候,看見前面一個身影有些熟悉,跟了一會兒,現竟然是方洛。
“那個狐朋狗友不叫什麼唯,他叫楊維。”方洛笑著說。
對於蘇珊兒,方洛有些頭疼,這個自小在大院裡玩耍的女孩兒有時候輕若處子,動則如脫兔,十足一個小魔女,完全不可按常理看待她。即便此刻自己身體裡不再是當初那個方洛,但是那種記憶依然深刻,讓人難以忘懷。
“管他楊維(陽違)還是陰違,我想問的是,你怎麼走路回家?”蘇珊兒駑了一下嘴,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