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茉是踏上朝安大道的最後一站,再往前行便是風沙濟濟的荒漠,車行七日才能到達歸安國邊城,所以補給是必須的過程,於是今日便有時間轉一轉這柳茉城。
有沐羽作陪,逛哪裡都不缺圍觀,不過這臉上號稱不捂人的面紗,著實有些熱的慌。
沐羽帶著斗笠頗有隱世仙人的氣質,我又是面紗又是披風,裹得嚴嚴實實活像只粽子。
不知沐羽這傢伙用了什麼妖術,聚眾圍觀的路人一直保持著五米左右的空間,原來設想的混亂場面,什麼推擠踩踏,流血傷亡一個沒出現,讓我叛逆的小心臟堪堪有些失落。
“翼王大人!翼王大人請您救救公孫家吧,救救公孫大人吧,翼王大人!”
我正感嘆空虛無聊,一聲嬌弱的悲呼便傳入耳內,四處望望,這身周環形的保護圈圍了個嚴實,可悲我坐著輪椅低人半身,什麼也看不著。
“公孫?這……這女子莫非是第一藝妓涵菲。”小胖子擰著眉頭嘟囔了句,正巧被耳尖的我聽個正著。
“第一藝妓是個什麼摸樣,應該是大美妞吧。”我一副正宗色狼的表情,雙眼放光的瞅向沐羽,“去看看啥情況,說不準她會以身相許呢。”
沐羽隔著薄紗甩了我一眼,不配合的朝著另一邊行去。
“翼王大人!”又一聲悲呼後,人群被衝開一道小縫,我使勁扭著脖子往後看,終於瞄見一抹純白的倩影,敢穿這麼森人的顏色,好膽量!
不自覺嘖嘖嘴,從前看古代的文,只覺著一身白衣瀟灑倜儻,身在其中後我才明白,那一身純白真不是一般人能穿的,除了沐羽有這資質,其它人那就是弔喪,晦氣的很,沒想到今兒個又遇到一個,嘖嘖,美人兒啥摸樣,讓大爺瞧上一瞧。
“翼王大人開恩,求您救救公孫家,涵菲願意一世為奴報答恩情!”eon!我說什麼來著,以身相許了吧。
“公孫世家為官,對茗琉絕對忠心,不可能做出通敵叛國之行,還請翼王大人做主明察,還公孫大人一個清白,也為百姓救下一位好官!”
“此事與我何干。”沐羽微微側身,我終於看到了上身,看到了頭,看到了……呃,嗯?原來人家就是披麻戴孝,是我失誤,失誤,可是這臉怎麼形容才好,真是好!好一副中庸相,丟進人群翻頁翻不出的那類。
瞧見我戲劇性的變化,小胖子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人家是第一藝妓,藝妓,生的美了都去接客了,哪有機會學藝呢。”
我狠狠颳了他一眼,話真多,這麼簡單的道理我當然懂,我只不過對各種小說裡各種不成文原則失望了而已。
“翼王乃皇上欽賜的藩王是皇族一員,公孫大人乃朝中重臣,您二位是相輔相成共同繁榮茗琉的人物,怎會沒有關係,翼王大人,涵菲只求您出面要去重新查辦此案,公孫大人忠清天可鑑,只要重新查辦,必有分曉!”涵菲舉了舉手中刻了忠清的牌位,一臉堅決。
勾唇輕笑,我自嘲怎麼也成了以貌取人的無知之輩,這主意不知是否由涵菲所想,倒是絕妙,求助沐羽,無論目的能否達成,這件案子已經被宣揚出去,她披麻戴孝拜‘忠清’,暗罵朝中不公,如果處理不好,連沐羽都會被連累進官官相護的行列,這個女子啊,不簡單。
“姐姐莫再跪了,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如果公孫大人冤屈,哥哥必然為他洗冤,如今尚未知曉事情因果更不好拍案定奪,咱們尋個去處慢慢說來,如何?”不冷不熱笑了笑,我語氣淡淡,“忠清尚未明斷,姐姐就披麻哭喪,是對朝廷有芥蒂,還是覺得老天無眼,我們可都是相信大人清白的。”
涵菲打個冷顫,猛地抬起頭來直視我,我不躲不閃回視她,風輕雲淡,“此事關係重大,不如直接去衙門吧,由青天老爺做主,不知姐姐是否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