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煥章伸手一引:“陳家主親來,令我這寒舍蓬蓽生輝,老朽歡喜還來不及,何來唐突之說。”
“二位快快請坐!”
謝同舉和陳丁卯落座。
鄒煥章的三個兒子和一個孫子規規矩矩的候在了一旁。
謝同舉這時候才俯過身子低聲問了一句:“鄒老哥,您老這神色,攝政王是不是有意修繕廣陵水師的那些戰船?”
“嘿嘿……”
鄒煥章一捋長鬚,“這不是什麼秘密,也不必瞞著二位。”
“攝政王邀請老朽同桌喝了一壺酒!”
“我給你們說啊,咱們這位攝政王,很年輕,很儒雅,很博學,還很……親和!”
受攝政王之邀同桌飲酒,這當然是一件極為光耀之事。
鄒煥章自然將李辰安給狠狠的誇耀了一番,聽得此間的所有人都一愣一愣的。
他們難以想象一個如此位高權重的青年會如此的隨意,如此的沒有架子。
“老朽就一小民,莫要說見攝政王當跪,就算是見到了提督大人也是當跪的。”
“可偏偏攝政王卻阻止了老朽的跪拜,還邀請老朽坐在了上位!”
“哎……”
鄒煥章一聲嘆息,卻不是遺憾,而是讚歎:
“攝政王如此胸襟,令老朽折服!”
“他若為帝……必是千古難得的最偉大的皇帝!”
鄒煥章這話一出,周同舉和陳丁卯二人面面相覷,便覺得鄒煥章這話說的大了一些。
鄒煥章不以為意。
他取了一撮茶放入了茶壺,又道:
“你們以為攝政王僅僅是要將而今廣陵水師的那些戰船修繕一番?”
“你們錯了!”
“老朽去的時候也萬萬沒有料到!”
站在一旁的周家暉一聽,眼睛頓時一亮,“爹,難道攝政王還要建造的戰船?”
“可不僅僅是建造的戰船!”
“接下來,咱鄒家有的忙了。”
“家暉啊,”
“孩兒在!”
“你明天、不,你呆會就去寫信,發出家族召集令!”
“命鄒氏族人所有弟子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臨水城……也請昔日那些跟著咱們鄒氏的所有匠人們,一併回臨水城!”
這陣仗……
謝同舉瞪大了眼睛:“鄒老哥,你倒是說說攝政王要弄什麼大活計?”
“嘿嘿,接下來,咱們要重修臨水港船塢,還要建臨風渡和懷山郡的船塢!”
“攝政王需要在臨水城和臨風渡造五十艘全的戰船,你說這活兒大還是不大?”
周同舉和陳丁卯驚呆了。
鄒家暉四人也不例外!
鄒家暉粗略一估算,嚥了一口唾沫,低聲說了一句:
“爹,若是這樣,至少需要……四千萬兩的銀子!”
“咱寧國,從哪裡拿這麼多的銀子出來?”
所有人都向了鄒煥章。
鄒煥章熄滅了爐火,斟了三杯茶,“老朽也不知道,但攝政王既然如此認真的說了,他便有解決這銀子之法。”
房頓時寂靜。
沒有人知道那位攝政王如何在短時間裡變出四千萬兩的銀子出來。
過了片刻,陳丁卯才問了一句:
“既然臨水城和臨風渡兩個地方用來建造戰船,那懷山郡的船塢又用來幹啥?”
“對了,正要給你說說這事。”
“攝政王要在懷山郡船塢建造商船……卻並不是歸於戶部的漕運司。”
陳丁卯一愣:“那是歸於哪個衙門?”
“船運不再歸於哪個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