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憂說著,連忙從衣服裡拿出一串珠串讓藍若冰過目。
藍若冰看了之後,說道:“是的。”
衛憂聽了之後,把珠串放回衣服之內說道:“這珠串,本是我母親生前的陪嫁之物,母親病逝之後,父親為表思念之情,就一直帶在身上……這兩個珠串……它們,本來是一對。”
藍若冰聽到這裡說道:“難道說……”
衛憂憤怒的說道:“不錯,那苗疆的老人送來其中的一個,而那苗女又帶著另外的一個,那我的父親,他老人家,只怕早已不在人世了。”
腦海裡的怒氣翻騰,佔據了所以的空隙,熟悉的感覺迎面撲來,這悲痛竟然是如此的清晰,彷彿他曾經經歷過一般……
衛憂憤怒的說道:“是誰殺了我的父親,這債我一定要用他的血來償還。”
這牽扯出的記憶是如此的痛苦,彷彿有把刀在他的大腦裡攪動,他的身軀開始搖晃,只能極力的抱著冰冷沉重的劍,劍在鞘中震顫出聲。
藍若冰看見如此的衛憂,打趣的說道:“衛憂,你不是想連我也殺了吧。”
藍若冰走近了衛憂幾步說道:“看來那個人把你的記憶抹去的並不徹底啊。”
藍若冰停頓了一下之後說道:“看來我不得不這麼做了……”
藍若冰說著聲音一下子變的冰冷生硬:“受死吧。”
衛憂聽後,連忙使出了衛家劍法,兩人開始爭鬥起來。
當衛憂用出衛家劍法第三招的時候,藍若冰的目光裡忽然又回覆了幾絲明澈……
藍若冰輕聲喊了兩聲衛憂的名字,“衛憂,衛憂……”
輕聲呼喚著,如同無數哥春天秋日裡兩個人一起飲宴作歌、打獵賽馬時一樣,然而衛憂……如今卻是像是受了傷的野獸般,警惕的瞪著他。
藍若冰再一次輕聲喊了兩聲衛憂的名字,“衛憂,衛憂……”
藍若冰被衛憂打到在地,藍若冰望著衛憂說道:“衛憂,啊……”
藍若冰的身體在猥瑣,身體中忽然清晰的現出了無數遊動扭曲的黑色物體,彷彿是水中浮游的小蟲一般。
藍若冰掙扎的說道:“衛憂,相信我,剛才我並不是要殺你,要殺你的那個不是我啊。”
這個時候,藍若冰臉色的五官已經完全扭曲,青筋在越來越透明的面板下根根浮現,躍動。
藍若冰掙扎的說道:“衛憂,那不是我,剛才我就好像被魔神附了體一般,我的手,我的心,我的口,全部都不由我指揮,只要一個聲音催促我,‘殺了你,殺了你……’衛憂,你要相信……我……”
藍若冰的聲音越來越小,“我冷,我好冷。”
他瞪著衛憂,瞳仁裡黑漆的亮光突然爆裂,全身肌膚寸寸裂開,黑色的血湧出,細小的蟲子在黑血中湧動……
衛憂的身軀在黑夜裡顫抖的如同一片落葉。蠟燭滅了,外頭裡頭都是墨一般濃重的黑。他忽然覺得冷,覺得疼,那冷,那疼,彷彿是骨頭裡埋著的刀子,隱隱的,一點點的,從裡往外將人扯開、刨開,撕裂開。他失去了一段最重要的過去,又因為這段過去,失去了以為最重要的朋友,他要瘋了,癲了,狂了。誰來救他,誰能救他?
風雨聲亂作,募得一道閃電掠過,滿天滿地,空餘一片沙沙的風雨之聲。便在這片密密如織的天籟之中,忽有一下一下的聲音傳來。
那聲音的節奏,彷彿鼓點,每一下都敲擊在人的心坎上;卻又不是鼓點,因為它每一下的敲擊,只令人覺得堵塞難受。如同尖針刺入耳膜,利刃剜入人心。在那奇特的敲擊聲中。衛憂反而鎮靜下來。
正如一隻感覺到到危險來臨的野獸,異敵的入侵反而能令他獲得奇異的平靜。
衛憂突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