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就沒見過陽光,沒聞過花香,沒聽過鳥鳴,沒有償過自己煮的飯菜味道。
孃親說她的名字叫花楹,是因為她的骨子裡,藏著一種花兒。
每個靈族的後人,骨子裡都藏著一種花兒。
孃親的骨子裡藏著的是曼陀羅。
她的骨子裡藏著的花,連族中長老也看不透,那是一種什麼花兒。
長老說,這樣的靈族骨骼,是整個靈族族人中,最有靈氣的骨骼。
孃親當時懷抱著剛剛出生的她,望了一眼屋外開滿藍花的楹樹,便給她取名為花楹。
花楹還沒有親手手刃殺母仇人,沒有讓折磨了她這麼多年的昭華公主生如不死,她的命珍貴著呢,可不能輕易就死了。
花楹渾身緊繃著,握著青絲的手指因為緊張幾乎陷進掌心的肉裡去。
卻聽那腳步聲離囚室越來越近,似乎並不是一個兩個,而是一群人。
花楹聽得出,那徐徐而來,沉穩優雅的木屐擊響石板路的聲音,正是她的死對頭,昭華公主。
昭華公主不是要幾日之後才來找她的嗎?怎麼這個時候突然來?
花楹越發的緊張。
囚室的石門被開啟,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響。
六盞華麗明亮的宮燈魚貫而進,極有秩序的分立囚室兩側。
木屐緩緩踏在囚室青石地板上,聲音清脆而沉穩。
穿著木屐的女人,一身棗紅繡金鳳綴滿金剛石珠寶的華裳,極為華貴張揚。
斜飛鳳目凌厲掃了一眼囚室,染了丹蔲的薄唇微微上揚一個極為優雅的弧度,一張鵝蛋臉看起來既精緻美麗又高貴大方。
此人正是月溯國長公主——昭華公主。
花楹手中握著孃親的青絲,挺著脊背立在牆角處,將她孃親的白骨擋在身後。
她雖然不知道昭華公主此時進囚室來做什麼,但是,昭華公主沒有像平時那般,在身邊帶了一個山羊鬍子的大夫來,肯定不是來取她的血的。
昭華公主進囚室時,那凌厲眼光在牆角處她孃親的白骨上掃了一下,這一細微的動作沒能逃過花楹的眼睛。
她怕昭華公主會連她孃親的白骨也奪走,花楹誓死守護住她在世上這唯一一絲牽絆。
若有生之年,她能從這裡逃出去,定要為孃親尋得一方安靜之地,讓孃親入土為安的。
昭華公主見到瘦小的花楹那一副誓死捍衛白骨的樣子,頓覺諷刺至極,她往前走了兩步,淡淡道:“滾開!再敢擋在本宮的面前,讓你生不如死!”
“不讓!”
花楹雙目如刀,刀刀剮在昭華公主的臉上。
她對面前這個女人,恨得咬牙切齒,卻奈何自己連自保之力都沒有。
“滾!”
昭華公主並沒有好的耐心,抬手,一擊耳光在花楹臉上重重落下。
頓時,花楹被打得趴在地上,蒼白瘦弱的臉上頓時留下鮮紅的五道指痕,蒼白唇角流出一絲鮮紅血跡。百度嫂索|骨生花
昭華公主抬起腳,木屐狠狠踩在花楹的肩頭。
花楹只覺得那碎骨一般的劇痛從左肩處傳至渾身四肢百骸,痛得她渾身顫抖起來,冷汗涔涔直冒。
昭華公主見到腳下的小女孩臉色煞白,卻死死咬著唇,連哼一聲都沒有,那一雙黑眸中的堅韌卻刺痛了她。
她的女兒,怡寧郡主,若有這個死女人生的女兒這般的頑強,也不至於讓她操碎了心。
昭華公主抬腿踢開擋了她的路的花楹,徑自走到牆角那堆枯骨前。
“玉衡子果然沒有騙本宮!今日是這女人死後滿六年的日子,果然,她的枯骨已經有了變化了!哈哈哈!”
昭華公主突然厲聲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