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蘇執跟著桂盈的動作忙將雙眼緊閉,伸直手臂任由桂盈動作。“婢子也不甚清楚,不過聽姑娘這般說好似也有些道理。只是姑娘今日在大娘子跟前說話是不是也有些重了?”
“重什麼重?她先嘴上不帶把門,還不能由人說?”蘇執跟著桂盈的動作轉了個圈,桂盈便給蘇執換上了輕薄的寢衣。屋內早便讓人加了碳,故蘇執也不覺著冷,只是驟然褪去衣衫還是沒忍住打了個哆嗦。
桂盈為蘇執穿好寢衣,才又帶著蘇執到屋子裡單劈出來的盥洗間進行盥洗。白日裡換去外衣蘇執都不敢睜眼,更不要說如今退盡衣衫的沐浴。便是桂盈引著蘇執在屋內走動,他也是將雙眼緊閉著的。
“婢子瞧著二姑娘多半是小孩子心性,才會有這般的動作。何況的大娘子還在那。”
哪怕是雙眸閉得嚴絲合縫,看不清蘇執眼中的情緒,但還是能從他緊皺的眉頭窺見其一二不虞的神情。
“正是因著大娘子在那,我才開口。她那話分明就是誅心,要是坐實了還不知要將你家姑娘的名聲敗壞多少。你這妮子怎還不知箇中嚴重?”
說話間桂盈已將蘇執引入灌滿熱水的澡盆,盥洗室中的炭火也是燒得足足的。遂哪怕屋外仍舊是大雪紛飛,但在熱水中浸泡著的蘇執絲毫未感到寒意,只是被溫熱的熱水包圍著直叫人想睡覺。
在這般舒適的環境中蘇執面上的神情也不見好轉,只是被熱氣一蘊便不大明顯。桂盈也沒如何注意到,只是拿著早就備好的乾花、精油為蘇執灑在浴盆中,一時間盥洗室中芳馨四溢。
“那不是姑娘向來最是將大娘子的話放在心上嘛,且在大娘子面前一言一行都似琢磨百遍。大娘子又對姑娘最是嚴苛,婢子這才一時間想岔了。”
聽了這話蘇執臉上的神情也緩和了些又點了頭,但不過瞬間眉頭皺了幾皺,只不過也沒再說話。
而桂盈手上動作罷了,又去將盥洗室中的碳火爐子往蘇執身邊挪了些才道:“姑娘這廂事務都收拾妥當了,婢子便先退下了。”
“誒……等等!”蘇執本就好似皺著眉在思索些什麼,聽著桂盈的話隨口一答,才又似猛的想起,“我不是說過嗎,這幾日且由你伺候我穿衣等事宜。這……你還是在屋裡待著吧。”
桂盈只好又守在蘇執身邊,幫助其沐浴。
在伺候蘇執沐浴時,主僕二人時不時也說上些話。待一切收拾妥當,蘇執才歇下。
翌日,徽州府處處都被銀裝素裹著。大雪雖說在夜裡便已經停了,寒意卻比下雪時更勝。
蘇執起身時便聽見門外有婆子壓著嗓子說笑的聲音,倒也沒想太多,只吩咐桂盈為自己梳洗打扮。等蘇執準備出門用早膳時才發現,門口坐著個嬤嬤。
蘇執腳還沒踏出門檻,便被根竹條嚇住步伐。
“大姑娘,大娘子可是說了您不能邁出這房門半步,有什麼吩咐您直說便是了。”坐在們口的是一個面色黝黑的老嬤嬤,說話間帶著濃濃的口音。蘇執便是被這人用竹條攔住的去路。
原本蘇執看著這人只是覺著眼熟,不過聽人這麼一說便知道是陳氏派來盯著他的。想到此處,蘇執又覺著心中來了氣,面上也帶著些薄怒,但若不是細看也不大看得出來。
還不待蘇執開口桂盈便開了口:“姜嬤嬤,姑娘是準備去用膳,不是要出府。”
被桂盈喚住的姜嬤嬤還是沒讓行,只是從小馬紮上起身。蘇執這才留意到這姜嬤嬤身旁擺著一盆炭火,盆中的碳已所剩無幾,姜嬤嬤拄著竹條起身後還揉了下膝蓋。姜嬤嬤的這番動作便明著告訴了蘇執她早在門口守著多時。
“嗐,婆子早便讓廚娘為姑娘備好了。大娘子一早便說,姑娘沒想清楚之前,也不用去和大娘子一同用膳,所以姑娘還是好生在屋子裡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