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若咱們就不以‘花’字作題了吧,咱們飛‘春’字如何?”
眾人齊齊應了,陳氏才出了第一句:“春窗曙滅九微火,九微片片飛花瑣。”
離陳氏坐的近年輕的姑娘叫做孫珂月,是徽州知州的姑娘。陳氏話音剛落孫珂月就馬上接了第二句:“惜春長怕花開早,何況落紅無數。”
說完她又轉頭看著她身邊坐著的人,她身邊坐著的不是旁人正是虞素寒。
虞素寒思索了番淺笑著答了第三句:“迎得春光先到來,淺黃輕綠映樓臺。”
見眾人講花令飛著走了,陳氏側過頭同蘇執耳語:“今日我特地請來了白公子,他十八歲就得了舉人。你今日好好與他相看相看。”
說完還給蘇執點明瞭白皓坐在男眷那邊的哪個位置:“白公子一表人才、學富五車,是徽州城中少有的青年才俊。”
聽著陳氏的話,蘇執實在是沒忍住嗤笑了聲,好在那廂飛花令飛到了位小姑娘處,她憋紅了臉也沒答上引得眾人發笑。陳氏自然也就沒注意著蘇執的小動作。
葉家宴請的人多,玩飛花令的人也多。還不待玩幾局,就連連有人紅著臉飲完杯中的酒直言退出遊戲。
到最後竟是隻剩下了薄歡、白皓和孫珂月三人還能答得上來。
知道陳氏打的什麼算盤,薄歡自也就不願讓白皓出風頭。遂才不顧眾人審視的目光,和白皓爭奪起彩頭來。
孫珂月剛將一句“斂盡春山羞不語。人前深意難輕訴。”說完,白皓就接上了:“悵臥新春白袷衣,白門寥落意多違。”
說完白皓便微微挑眉看著薄歡。見白皓看過來,薄歡將眉頭皺了起來。
等了小會,薄歡還沒對上來。白皓就端起酒杯對著她舉杯,輕輕呷了小口:“小兄弟,你若是對不上來,就別再為難自己吧。”
白皓的話說得大肚,似再勸慰薄歡。但他身邊的人都笑了起來,廳中也傳來了對薄歡的議論聲。
薄歡不免有些惱怒,她上一世後幾十年為了白家幾乎都將時間花在了打理生意上,也就沒怎麼溫書。如今對不上來還要受白皓一番奚落,心中如何能不氣。但她也確實對不上來了。
薄歡只好端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好在今日葉府備的酒算不得烈酒。入口雖是辛辣,但不過小會兒薄歡就緩過來了。
蘇勤一直跟在薄歡身旁,他年齡小,沒對上幾句就拜下陣來。此刻見薄歡頹敗之色板著臉出言安撫道:“你向來不怎麼看書。能對出這麼多已是不錯了。”
說完蘇勤竟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他小的時候跟在陳氏身邊啟過蒙,向來將陳氏當做老師。如今在陳氏主持的宴會上沒能給陳氏爭光,心中也不由有些難受。
薄歡偏頭看見蘇勤小大人的臉上,有了絲皸裂,不由覺著有些好笑,伸頭拍了拍他的頭頂。
薄歡對不上白皓的花令自然就由孫珂月來對,不過孫珂月也是紅著臉搖了搖頭:“我也對不出來了……”
葉老太爺這才笑著起身:“那好,今日的彩頭就由白舉人得了去了。”
楊峰眼明手快還沒等葉老太爺說完,就端著葉老太爺的摺扇和陳氏準備的琅繯仙館墨給白皓送了過去。
白皓從盤中拿起那柄摺扇展開來,只見上面是李大家最為出名的狂草。
只是眾人隔得遠也看不大清上面具體寫的是什麼。
雖是凜冬,但是白皓還是沒忍住搖動摺扇扇起陣陣涼風。
宴廳中的眾人對白皓道起了恭喜,白皓將摺扇和琅繯仙館墨撿好,才衝眾人抱拳道謝。
廳中熱鬧了好一會,待漸漸平息後陳氏便站起身來:“白舉人真是出類拔萃,小女向來欽慕學識淵博之人,不知可否得才舉人幾句提點?薄歡,還不快來同白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