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還俗。”賈惜春並沒有多大的反應,她是真的看透了,就算嫁人又能怎麼樣,看看賈家的男人,她早就對世間的男子失望了。
“你們不能按著警幻編好的路子走,這個命運必須改變。”甄士隱心疼的看著經受重重磨難的女兒,軟語勸說道:“這個世界哪裡有真正乾淨的地方,就是尼姑庵又能安全到哪裡,你們年輕貌美還能防的了外人的覬覦嗎?”
“就算我們是仙子下凡,也不過是凡人,怎麼鬥得過天上的神仙。”賈惜春依舊冷著臉,對這些勾心鬥角的事情實在厭煩得很。
“如果你們能見到忠順王,舍了這身衣服又何妨。”妙玉的母親本是蘇州一書香門第的掌上明珠,不過是元宵燈會上的驚鴻一瞥,竟死心塌地不顧名分的跟了那個人,卻不料盼不回良人只能斯人獨憔悴。
甄士隱和柳湘蓮聞言掩不住臉上的震驚,按年齡來說只能是忠順王的私生女,這可真是出人意料。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又柳湘蓮開口道:“這個就交給我吧。”他好歹也串過戲,於忠順王也有幾面之交,“不過你有什麼信物嗎?”
“只有我娘留下的一支玉簪,說是父親親手設計的。”妙玉說著將手中的拂塵擰開,將玉簪從拂塵中取了出來,“望君不負所托。”本來她這一生都不打算認父的,眼下卻由不得她不認了,只是結果如何她也沒有底。
“定不負姑娘厚望。”柳湘蓮看著手中的玉簪,心中升起一絲疑惑,他好歹也曾是世家子弟,稍微留心打量下就知道這並不很適合女子佩戴,不過想想或許是忠順王為自己設計的,便將疑惑放了下來。
“妙玉師父還能找到自己的親人,可我只是無根的浮萍罷了,只要不回薛家也算改命了。”香菱悲從中來,她小小年紀便被拐賣,連自己的名字都忘記了,更別說父母姓甚名誰,家住何處了。
“你姓甄,名英蓮,姑蘇人士,今年已經十九了。”甄士隱眼看著女兒悲痛欲絕的樣子,再也忍不住了,說著說著便上前用力抱住香菱,嚎啕大哭起來,“我可憐的女兒啊,怎麼就這麼命苦,那些殺千刀的就該通通下十八層地獄。”
別說香菱怔住了,就是妙玉和賈惜春都愣神了,若說剛才聽到柳湘蓮的話還是半信半疑的,如今可深信不疑了,沒有幾個父親會為了女兒千里奔波,當然賈家的父親們是個例外。所以賈惜春的心絃忽然動了一下,是不是不用躲到寺廟也可以過得安寧。
“你是我父親,真的是我父親?”香菱感覺到甄士隱點了點頭,頓時淚如雨下,“父親,父親,女兒好想您。”香菱總想著有一天自己的父親找上門來,強大的也不用畏賈家薛家的勢力,而這一天終於讓她等到了,儘管父親不強大卻能免她遭受命運之苦。
“真是恭喜你了,香菱,不,英蓮。”賈惜春的臉上露出真心實意的笑容,一改往日的尖銳,周身的氣息也柔和起來。
“謝謝四姑娘。”英蓮抹掉了眼淚,展顏一笑,“父親也別哭了,該高興才是。”
“對,這是高興的事情,可別再哭了。”柳湘蓮真不怎麼喜歡愛哭的女子,若不然當初也不會因為賈璉說尤三姐是個爽快性子而心動了,以他這飄泊無定的生活就該找個大方能擔當的女人,太柔弱的可吃不消這種東奔西跑的生活。
“讓柳公子見笑了。”英蓮只要一想到買她是為了和父親團圓,當時被薛家毫不留情賣到的怨憤也散了不少,倒是得感激一下薛蟠的入獄了。
“那四姑娘不會還想著出家吧。”柳湘蓮可吃不住英蓮的感激,這些錢是林府出得,可是又不能說出口,自覺受之有愧所以急忙轉移了話題。
“再說吧。”賈惜春黯然道,她是真正的無家可歸之人,別人的歡喜與她何干,所以並不改初衷,將這話題含糊了過去。
不過賈惜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