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正欲搬遷?”
聽到這話,沈秀蘭剛抬起的腳又縮了回來,疑惑地望著那算命先生,暗想道:他怎麼會知道?不過轉念一想,便釋然了。幹這行的,沒有調查一番又怎麼敢隨便胡掐亂謅。
想到這裡,沈秀蘭又想往前走,那算命先生卻沒打算就此放棄,又說道:“可是令郎令愛剛剛回至家中,故特地出來買菜?這位女士,咱倆也算有緣,留下來聽在下一聲勸吧。”
沈秀蘭再次停住了腳步,又暗想道:阿信和素素才剛剛回來,他如何得知?若是瞎掰的,這掰得也太準了吧?想到這裡,她不由得又上上下下將他審視一番,然而那算命先生依然平靜如水,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一點也不著急的樣子,似乎篤定沈秀蘭會停下來。若是沒聽到他開口說話,沈秀蘭都要懷疑他是否睡著了。
想了想,沈秀蘭乾脆走到他面前,拉過凳子坐下,把菜籃子放到一邊,說道:“好,我且聽聽你如何亂謅我家事。”
算命先生輕輕搖搖頭,臉上似乎現出一絲可惜的表情,道:“何以頑固至此?世事本是虛化一場,太過執著就會迷失了本性,到頭來依舊一場空,豈不悲哉?”
沈秀蘭皺皺眉,看著算命的似道似僧,滿口之乎者也荒唐言,正後悔停下來聽他胡言亂語,拿起籃子就想起身走人。那算命的不知道是真瞎還是戴著墨鏡只好為了讓自己更加高深莫測一點,正在沈秀蘭剛想起身時又開口說道:“施主,休要煩躁,且聽我慢慢說來。”
反正時間還早,聽聽些荒唐言回去跟他們侃侃也未必不是一件樂事。懷著這樣的心思,沈秀蘭又坐了下來。
“您先生近來因一個意外的契機頗負盛名,而他又有一番幹大事業的壯志,我說得可對?”
沈秀蘭無聲地點點頭,想著他可能看不見,便又開口道:“對。”
“令郎今年即將參加高考,家中正考慮著擴大經營,將工廠搬去更大的城市,我說的可對?”
“對。”沈秀蘭又點點頭,暗暗感嘆眼前這人究竟是何等神人,竟對她家中的事情如此瞭解。
“問題就出現在此。您先生不外出則已,此生必然安守本分,夫妻倆舉案齊眉,相敬如賓,恩愛一生。但若外出闖蕩,必定要遇上花花草草,難免不嫌棄糟糠之妻,貪戀年輕美貌。請施主三思。”
聽完算命先生一番“情真意切”的言論,沈秀蘭冷笑一聲,問道:“可是說完了?若有閒暇時候,何不四處遊歷,也好長一番見識,何必在此聳人聽聞,說人家長裡短。”
算命先生神色動了動,道:“本是與施主有緣,才多嘴奉勸幾句,施主不信也就罷,何必出言傷人?”
沈秀蘭收起臉上的動怒之意,淡淡答道:“如此,倒是我唐突了。”說著拎起菜籃子就走。
聽著沈秀蘭越來越遠的腳步聲,算命先生終於默默嘆了幾聲,“自古眾生多迷途。”
沈秀蘭回到家裡,發現蘇以信正在客廳上看著電視,而蘇以素則不在,便出聲問道:“素素還沒醒來?”
蘇以信輕輕撇過嘴,答道:“她哪會那麼快就起來,媽你還不瞭解她麼?”
沈秀蘭自嘲一聲,點頭道:“也對,瞧我,都被那算命先生搞糊塗了。”
蘇以信眼裡劃過一絲疑惑,回過頭來望著沈秀蘭,“算命先生?”
“沒什麼,回來時被他纏住說了一大通荒唐之言。我做飯去了,待會你記得叫醒素素。”沈秀蘭顯然不想多說,拿著菜籃進了廚房。
蘇以信望著她的背影疑惑不解,眉頭快要擰到了一起,算命先生?哪來的算命先生?
沈秀蘭快要做好晚飯時,蘇以素終於悠悠地醒過來,伸了個懶腰,拖著懶散的腳步慢慢下了樓。看到蘇以信還在看電視,便打招呼道:“蘇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