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日鎮,而且肯定是妄圖凌辱楊柳枝但沒得手,還吃了虧,所以才會興師動眾的前去報復。
但方才被這麼一鬧,他們顯然是被弄亂了陣腳。不過,等他們回去仔細一想,一定會覺得很奇怪。所謂的奸細什麼的,都是憑空捏造的,但為什麼偏偏就真的出了奸細了呢?這個奸細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李銘扛著姑娘準備進屋的時候出現,這太巧了吧?
今天是躲過去了,但難保以後不遭殃。我能保她們一時,卻沒辦法每次都能保住她們。我得想個萬全的辦法,讓她們擺脫李銘的魔掌。
到了傍晚時分,大傢伙都吃過了晚飯,唯獨我還沒吃。想到白天楊老太被李銘踩斷了手掌,我心裡不免擔心起來。鎮上原本就窮,而且連個郎中也沒有。如果就放任不治的話,楊老太的手就廢了。那日後的生活會更艱辛的。
於是,我把還沒動過的饅頭揣進了懷裡,偷偷溜出大營,來到了望日鎮。到了楊家祖孫的門口,我剛想敲門進去,就聽見裡面有人說話,還隱約傳來抽泣聲。
“哎,閨女,別哭了。我看你奶奶的手是沒辦法治了。”一個老伯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
“郝伯,求求你了,我奶奶的手若廢了,你叫我們以後怎麼活呀!”楊柳枝哭泣著哀求。
“不是我不肯治啊,閨女。我沒那能耐啊。我們鎮上也沒郎中,哎……”
果然,楊老太的情況很嚴重,正面臨殘廢的境地。我敲了敲門,楊柳枝立刻停止了哭泣,警覺的問:“誰?”
我習慣性的脫口而出:“我,吳遼。”
“誰??”楊柳枝更加警覺了。
“厄……我是來看楊奶奶的。”
“哦,門沒關,你自己進來吧。”
我推了一下門,果然是虛掩的。於是我便走了進去。楊老太的家並不大,跟小時候吳家村的屋子差不多大。不過,並沒有外堂和內堂,而只有一間。一進門,就可以看到楊老太正躺在床上,楊柳枝坐在床邊,而那個叫郝伯的老人正坐在床邊的椅子上。
一看到我,楊柳枝立刻像觸了電一樣,騰的一下跳了起來,驚恐的看著我說:你來做什麼?”
我從懷裡摸出那幾個饅頭,說:“姑娘不要害怕,我只是想來看看你奶奶。”
“不要你那麼好心!你們沒一個好東西!”楊柳枝大聲的說,“趕緊給我滾出去!”
邊上的郝伯嘆了口氣:“閨女,你怎麼可以趕他走呢。白天可是他救了你啊!”
“他?”楊柳枝驚訝的望向郝伯。
郝伯看著我,緩緩的站了起來,然後一抱拳:“白天多謝閣下了。”
我笑了笑說:“好說好說,老丈居然能看穿我的這點把戲,真不簡單哪!”
楊柳枝睜大眼睛,看了看郝伯,又看了看我:“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郝伯看了我一眼說:“白天的時候,那個所謂的奸細,是這位軍爺手下的人裝的。他乘機把那個淫賊撞翻,再叫你扶起你奶奶混到人群中。他這完全是在救你啊,丫頭!”
“真的?”楊柳枝這句話是在問我。
我沒有回答楊柳枝的話,只是看著郝伯:“看老丈的談吐和舉止,到似在軍中幹過。”
“呵呵,閣下好眼力啊。”郝伯頓了頓,“可惜我已經老了。”
前後兩句話看上去似乎完全沒聯絡,但我很清楚郝伯後面那句話是在感嘆,感嘆自己人老了,雖然還能洞悉點事情,卻沒能力去救楊柳枝和她奶奶。
“許多事情,非人力所能改變。老丈不必過於悲傷。”我說。
“呵呵,說的極是。對了,閣下進來那麼久了,還沒讓你坐下,實屬不該。”郝伯對著楊柳枝說,“丫頭,趕緊搬張凳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