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活著在於折騰,然而有的人卻認為折騰並不是全部,如何將自己折騰死才是生命的意義。
當背叛的第一縷萌芽出現在腦海中的時候,人就不再是一個純粹的人了,信義毫無可言,忠誠廉價無比。
上黨王氏大抵就是如此,他們看不得一個野孩子能當上州牧,看不得當年出走之人的後代有如此成就,能打下諾大的家業。
他們是貪婪嗎?不,王弋獲得的一切都可以和他們分享。
他們是嫉妒嗎?不,一脈相承,同一個氏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他們是見不得人好嗎?同樣不是,王家是上黨有名的良善之家,修橋補路不計其數,災年放糧非常大方。
他們這麼做只是因為那脆弱的自尊心經不起王弋的撩撥,如果王弋是從上黨王氏老宅裡走出去的,那他們會為王弋付出一切。
但是現在,他們只想毀了王弋。
在這些人的理解裡,高高在上的他們賜予了王弋臣服的機會,然而王弋卻視若不見,那就不要怪他們不留情面。
田豐並不知道在太原城守城的人是王越從王氏中要來的,資訊不對等給他帶來了極大的危機,因為有人下令讓那些士卒在深夜裡開啟城門。
老天往往不會眷顧陰謀者,陰謀者在成功的同時便已經註定了未來會失敗。
王氏成功了,算上叛變的守城士卒他們足足有一萬人,他們自信田豐不可能擋得住。
王氏也失敗了,幷州三家王氏叛變的同時,有人也背叛了他們。
只是任誰也沒想到,背叛的人居然是王允的兒子王景。
王景是祁縣王氏中不多的練武之才,不能說有多厲害,至少在全是文人的家族裡最能打。
他這次回老家是為了做一件事,卻沒想到被家人裹挾著領了一支步卒前去造反。
憑藉對晉陽成的熟悉,王景深夜進了城之後扔下部隊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府衙,翻牆進了後院兒。
結果剛跳進去就被人按住,衛士營巡夜的衛士們拎小雞一樣拎到了田豐面前。
田豐睡得正香,聽有人報告稱抓住了刺客,拎著柄劍就出來了,他倒要看看誰擾他清夢。
“你是何人?”田豐藉著火光一看,發現是個小年輕,二十歲出頭,自己不認識。
王景卻反問道:“你又是何人?”
“本官總領幷州事務,田豐田元皓。”
“你是王弋……不!王幽州的手下?”
“是啊。”
“快跑吧!”王景見田豐答應,趕忙說道:“三家王氏造反,聚集了一萬多人開啟城門正朝這裡來呢!”
“此話當真?”田丰神色一凝,如果真是一萬多人那麻煩就大了。
王景見田豐不信,急忙自證:“當然了!我就是從裡面跑出來的,騙你幹什麼?”
“你也是叛軍?”田豐眼中殺機一閃,他在懷疑這是個陰謀。
“你這人怎麼這麼囉嗦。”王景是真急了:“我就是來找王幽州救我父親的!快走,快走!”
田豐一怔,心道看來這裡面有故事啊。他找來範方問道:“範統領,一萬人你們能打贏麼。”
範方仔細詢問了一下後說道:“打贏沒有任何問題,但是殺不完。一旦被拖住我們沒有任何援助,這還是在他們的地盤。田主簿,撤吧。”
“唉……通知府裡的人,撤吧。”田豐嘆了口氣,誰能想到第一次為主公守城就要棄城逃走呢?恥辱啊……
“晚了,他們來了。”王景不忿的說道:“早讓你走你不走,完了吧!”
王景很憤怒,他已經聽到府外傳來的呼喝聲了。
田豐眼神中透露著不屑,這些人大概是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