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菲被怪獸“咬”死了,一拍大腿,突然往這邊看了一眼,道:“沒事,你坐著吧,我哥可會照顧人了,小心時候都是他幫我擦頭髮,尤其夏天,擦完還幫我塗痱子粉,可涼快了,我現在還記得呢。”
兄弟兩同時回憶起兒時,蕭然一笑,道:“你啊,就是個皮蛋,洗完澡不穿好衣服就往外跑, 光想著挖沙子, 我在後面拿著外套就追,兩隻鞋穿的不是一副,我都沒看出來,特丟人!”
方杏兒暗自好笑,這個看起來高貴優雅的男人,也會穿錯鞋?真不可思議,還以為他永遠都是一個模範樣版呢。
“這到是……”蕭菲放下游戲搖控器,對杏兒比劃道:“那個時候吧,大院裡有一個大沙子堆,哥,好像是汪爺爺家裝修,是嗎?我們可有的玩了,兌上水,搭一個沙滑梯,從上面往下滑,要不然就是做成堡壘和戰壕,用水槍打仗,記得那時候我和李慕凡戰鬥力最強,長得也最高,所以發小都禁止我們兩個一頭,要是我們一頭,他們就不玩了,對了,這裡面最弱的就是子鈺,他年紀小,瘦得像根竹竿子,我經常把他打得鑽沙子堆裡去,半天不敢出來,等我們走遠了,他一身的沙土回家,像個泥猴子,還被他姥爺打屁股呢,哈哈哈!”
笑著笑著他突然收住,有些懊惱提到子鈺,不過看杏兒似乎沒什麼反應,就又接著說,猛揭子鈺的底,“不過吧,誰也佔不了尤子鈺的便宜,他報復心強是出了名的,還特會拉一幫打一派,他和李慕凡感情好,就篡奪他跟我對著幹,大冬天給我們家門口潑涼水,狠不狠啊,我跑得快,腳底一滑就摔一個屁股墩,可真疼啊,然後他們就跑出來嘲笑我,真奸到家了、壞的流膿水兒!”他說到最後有點咬牙切齒,苦大愁深的味道。
杏兒一笑,原來尤子鈺也幹過這麼幼稚的事情,他現在可深沈多了,但是做事情的後果卻更嚴重。
“你的頭髮可真柔軟……”蕭然有意無意的碰了一下她耳朵後面的肌膚,杏兒緩過神來才覺得不妥,死活把毛巾搶過來,訕訕的道:“還是我自己來吧,謝謝!”
他也不強迫,在她對面坐下來,灼人的眼光烤著她的神經,讓她想找條地縫鑽進入,蕭菲一邊看著,心裡暗暗發笑,原來溫吞如白開水的哥哥,也可以這讓惑亂人心,讚一聲孺子可教,方杏兒,早晚是他們兄弟倆個的。
呆著也是呆著,蕭菲提議玩撲克牌打發時間,杏兒因為要和學生打成一片,基本上棋牌類遊戲的規則都瞭解,但水平就是個半調子,三個人一研究,打鬥地主,因為趣味性強。
“鬥地主,好啊,我和杏兒一頭。”蕭菲其實根本不懂,還分幫立派呢,挽著她的胳膊拉籠關係,杏兒瞪他一眼,道:“你小心你的點滴吧,鬥地主指不定誰和誰一頭呢,得看牌,懂嗎?”
蕭菲迷惑,蕭然解釋道:“鬥地主得叫牌,如果有兩個王,或是四個2,必須得叫地主,然後另外兩個人聯合起來鬥地主。”
“不能我和杏兒一頭嘛?”
方杏兒撇嘴,“誰和你一頭,都不懂規則。”
蕭然道:“好了好了,先試打一把,菲菲很聰明的,一學就會。”
“聽到了吧?”蕭菲得意的一抬下巴,他的眼珠顏色在此時的光線下看起來呈現一種淺棕色,很晶瑩,就像奸滑的小貓咪。
蕭然開始發牌,方杏兒第一手牌就不錯,三個A二個2,還有四個7,她看了看對面的蕭然,和旁邊的蕭菲,兩個人都沒有要叫牌的意思,就笑著說,“那我試一把嘍!”
她剛要去摸底牌,蕭然握住她的手說:“等等!”
杏兒的心一跳,他的手暖呼呼的,乾燥又寬大。
他好像忘了鬆手似的,直到杏兒掙扎才移開,眼睛盯著蕭菲說,“你是不是拿著大小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