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挑挑眉:“我們去見他。”
他大步向外走去,肖鶯兒卻挺身一攔:“容公子,請不要為難我,我不能讓你去打擾主人,否則就是我的失職。”
容若早已不耐煩再這樣毫無目的地摸索下去、等待下去,更不想再看到任何人的死亡。他索性一咬牙,決定直接找明若離掀牌。不管真正的兇手是誰,一切都源自明若離莫名其妙要收個繼承人,他把事情弄得這麼大,招來這麼多人,怎麼看都另有陰謀在,或許直接單刀直入地問個真相出來,比學偵探慢慢推理,更快也更加有效。
只是他看肖鶯兒蒼白著臉攔在面前,身子微微顫抖,明顯面對房中眾人的怒氣,心中畏懼,卻絕不敢後退,心中也是不忍強闖:“肖姑娘,你放心,我不是懷疑明先生,如果真是他殺的人,那他殺人之後,應該立刻裝成無事一般,和我們大家一起出現在這裡,他沒有出現,反而太不正常,就算他在閉關,這裡死了人,鬧得亂哄哄,動靜大到連前院都驚動了,他為什麼一點聲息也聽不到,我不相信,他會知道這裡鬧出這麼大的事,還安心地在房間裡休息。”
肖鶯兒臉色更加白了,本來一隻手攔在容若面前,一隻手背在後方,打算只要容若想帶著大家硬闖去見明若離就發動訊號,召呼日月堂弟子動手,但聽容若這一番言詞,心中竟是一凜:“你是說主人他……”
“我只是擔心明先生會出什麼事,這裡已先後發生兩樁命案,殺的是兩大高手,焉知這背後的兇手,不會做出更過份的事?”
容若有意把事情說得非常嚴重,聽得肖鶯兒面色慘然。待得容若再闖過來時,肖鶯兒已經身不由己讓了開來。
容若大步走出去,性德依舊無聲地跟在他身旁。其他人也大多跟著一起去,只有趙允真仍然呆呆坐著沒有動。
這個時候,幾乎不必吩咐,趙儀就留了下來,其他跟著陸道靜的捕快,肖鶯兒的幾個手下,許豪卓的隨從,還有明月等五人,都自然地留了一半人下來,看守現場,也看護著趙允真。
明若離住在明月居最深處的明心樓。
從院子、大門,到裡頭的房門口,共有三層的防護,層層攔人。
不過,幾乎用不著容若開口,肖鶯兒就上前,低聲說幾句,這些日月堂弟子,則臉上神色略顯蒼白地把話傳進去,直到最裡頭,守在明心樓下的一個英俊青年做出手式,才往兩側讓出路來,不過,卻又分出一半人跟在容若後面,亦步亦趨。
走進明心樓,進入明若離的臥房,臥房空空,不見人影。
容若神色沒有任何變化。既是閉關,怎麼會僅僅在臥房內呢?
果然,肖鶯兒上前扳動床邊一個龍形扶手,左側的牆立刻轉動,露出一個門戶出來。
容若一點也不顧忌什麼機關,一彎腰就第一個衝了進去。然後全身一僵,腳下一軟,心中一沉,幾乎當場倒在地上。
整個密室到底有什麼樣的佈置,容若根本沒有看清。他只看到滿天滿地,滿室滿眼的鮮血。他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竟然可以流這麼多的血。
明若離那圓圓的身子似是忽然間瘦了下來,讓人懷疑他身體裡的血已經全部流盡了。他在血泊中抬起頭,本來在任何時候都慈祥溫和的笑臉,變得一片慘厲。
他對著容若伸出手,滿手都是鮮血,雙眼瞪得幾乎突出眼眶,嘴裡咯咯說著什麼,卻發不出聲音。
容若似被他眼中那渴切的光芒所動,不由自主走向他,不由自主蹲下身,抓住他伸出來的手,顫抖地說:“這是怎麼回事?是誰做的?”
背後傳來驚叫之聲,紛亂的腳步之聲,一大堆的人都擠了進來,除性德外,每一個人都臉色大變,神色張惶,手足無措。
幾個日月堂的弟子,圍著明若離連聲大叫,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