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頭:“我不在,房裡沒有人。”
楚韻如輕輕笑笑,站起身,親自去開啟了門。
門外宋遠書板著一張一絲不苟的臉,從從容容道:“據報,定遠侯的車駕最慢半炫香後就要到達,陛下請起身迎接。”
“我不去。”容若死命抱著床柱子,做好了以死相爭的準備:“就說,我病了,只剩下半口氣了,沒法接待客人了,請他好來好去。”
宋遠書淡淡道:“陛下既有此意,微臣自當轉達,相信秦王陛下關懷我主,聞得此訊,必會派出宮中最好的大醫,給聖上開出下滿黃蓮和巴豆的藥方,並且一日五次地盯著聖上喝下去。”
容若全身一哆索,他一點不懷疑,寧昭真的會使出這種慘無人道的手段來的。
就連楚韻如看他這可憐兮兮的樣子,都有些不忍心了,輕聲道:“宋大人,就沒有別的法子好推脫一下嗎,大家都明白,這分明是秦王要整治他。”
對於楚韻如,宋遠書倒不便無禮,應聲道:“的確不是沒別的法子可推脫,但是我們不應該推脫,正是因為秦王要整他,所以才應當讓秦王整個高興。”
楚韻如一驚:“什麼?”
“秦王費了如許心機,才把陛下抓到手,結果幾乎沒有換到什麼,就必須要將陛下放回去,這麼一股悶氣不發作出來,如何能夠甘心。我們讓他整治一番,秦王的氣出夠了,笑笑也就放行了,我們若連這點事也不讓他如意,秦王要真是一咬牙、一狠心,拼著翻臉,不但是陛下難以脫身,便是我們所有人,也只得葬身在此。”
這一番分析確實極有道理,就連楚韻如也不能說不對。只是看著宋遠書那張公正無私,不帶半點個人情緒的臉,楚韻如還是忍不住懷疑,容若肯定是在某方面,一不小心,把宋遠書給得罪得大狠了。
容若聽了這話卻忍不住憤聲反駁:“誰說沒換到什麼,我們那份禮單,那是一筆多大的財富,就算是兩國打仗,敗的國家,割地賠款,賠出的數目也不過如此了。”
宋遠書冷笑一聲:“陛下忘了,那筆禮單送出去時,打的是聘禮的名義。秦國不是小門小戶,收了聘禮,能不拿出陪嫁嗎?秦王一心一意,要把安樂公主嫁入楚國,自有他的用意心機,不可能只讓公主一人孤身入楚,自然還要派出大批的女官、內侍,其中必有各種人才,留在公主身邊以為臂膀。為了給公主造聲勢,秦國必然要拿出遠遠超過聘禮的陪嫁,這才襯得起公主的身份,這才能抬高公主在楚國的地位。所以在這一點上,我們楚國根本沒有吃虧,反倒能賺進不少財富。”
聽到同安樂的婚事,本來正準備爭辯的容若眼神忽的一凝,到了嘴邊的埋怨無聲地嚥下去,他出奇安靜地伏在床上不動了。
宋遠書眼神微動,皺了皺眉頭,望望楚韻如,努力忍了忍,終究還是忍不住:“陛下不會說不想娶安樂公主吧?無論秦王讓公主下嫁打的是什麼主意,但攝政王已於國書中承認了這樁婚事,也因此才換來陛下暫時的自由,陛下若是失言背信,則無論秦王將陛下如何,楚國都難以再問罪追究……”
“娶,當然要娶。”楚韻如嫣然一笑,慢慢走回容若身旁,輕輕拍拍他“安樂公主是個極好的女子,又曾捨命相救過我們,能娶到這樣的妻子,是你的福氣。”
容若覺得背上猛然一痛,倒吸一口涼氣,又不敢叫出聲,反轉過頭來,看到楚韻如似笑非笑的表情和眸子中盈盈秋水般不可捉摸的光芒。
他低下頭,幾乎把腦袋埋到枕頭裡,悶聲悶氣地說:“是啊,我當然會娶,我就是說不娶,你們也會直接把我綁去拜堂的。”
宋遠書沒有興趣看他們夫妻間的暗流洶湧,對他來說,只要能離開秦國,別說娶一個妻子,娶一百個都沒問題,最多娶回楚國,幹晾起來,也就罷了,對於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