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威力奇大的火器因其使用的侷限性而極少出現在世人眼中了。
以衛孤辰的本領、能力,這霹靂彈正常來說是根本沒有機會傷得了他的。
然而,這一次,是他的弟弟,把霹靂彈刷上金漆,偽裝成金彈子,假做不慎,弄到他的身上。
衛孤辰的武功已經是無法被暗算的了,就算是他最親近,最信任的人,都沒有可能暗殺得了他。因為他的武功太高了,高到他自己根本不必提前防備,任何帶有攻擊性的招術一對他施展,他的身體就可以自生反應。如果納蘭玉拿把匕首去刺衛孤辰,就算衛孤辰事先毫無防範,那一匕首又刺得悄無聲息,但只要匕首尖刀一觸面板,他的護體真氣就能自生感應,匕首最多扎破面板就不可能再有機會刺進一毫了。
然而,這一刻,放在他身上的是霹靂彈,是不帶任何殺氣的死物。是他的兄弟,把這天下最可怕的火器,透過掙扎假象,放在了他的衣間、袖裡,有的已掛在他的衣袍上,有的已滾進他的袖底,有的已別到他的腰帶上,還有十幾顆,被他眼睜睜望著,落在腳下,然後,爆開。
當那個叫了他許多年大哥的少年面不改色地把這些可怕的火器往他身上放時,他正在揮劍試圖保護這個小弟弟不受傷害,他正毫不猶豫放棄了輕身一劍,衝出重圍,飄然而去的機會,來守護這個名叫納蘭玉的少年。
而在他徹悟這一切時,在霹靂彈堪堪炸開的這一刻,他唯一來得及做的最後一件事,僅僅只是,手上用力,把納蘭玉遠遠地拋了開去。
夜深,人靜,整個京城一片沉寂。因為太皇太后的崩逝,到處懸掛白幡,各處歌舞樓榭歇業,就連官員富豪家裡,也已冷落了家妓與歌女,唯恐干犯禮法,引來禍事上門。
只有在相府一角的一座小園中,燭光徹夜不歇,歌舞之聲終夜不絕。
納蘭明執杯飲酒,醉看佳人,時不時發出一聲聲大笑。
最美麗的少女,最動人的舞姿,最香醇的美酒,最珍貴的金盃,這一切都必須有權力才能享有,而秦國的宰相,在國喪期間,卻在盡情地享受這一切。
他看,他笑,他飲,他醉。
他看,有佳人作舞,他笑;有美人添香;他飲,有紅袖侍杯;他醉,有紅顏承楊。
軟榻上的秦國宰相,把往日的威嚴持重,穩重從容全部拋開,儘自歡娛,他此刻已然半醉,雙眼醺然,衣襟之上,酒香濃郁,連坐都坐不住,直接向後倒去,身旁自有兩三個美貌少女,用女子出奇柔軟的身體,支撐著他半倚半躺,懶洋洋看著歌舞,笑著叫好,笑著繼續往杯裡倒酒,笑著肆意輕薄著身邊那些極力配合他的少女。
偶爾宰相笑著說:「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男兒入閣拜相,燮理陰陽,權重天下,至此復有何求!」
旁邊的美女笑著附和,沒有人會注意那躍動的燭光中,他眼中,似曾有過的一抹晶瑩。
而他也只是大笑著拋開酒杯,牢牢地抱緊了離他最近,看起來最是漂亮,眼神最為溫柔的一個女子。其他的歌女們則在他的示意下,眼中多帶著失望與羨慕紛紛退去。
美麗的歌妓被一國的宰相抱入懷中,心頭怦怦跳起之間,兩個身影在軟榻上糾纏起來。
做為人下之人,註定一生只能做家妓的女子,唯一的出頭之路,也不過是被主子看上,從此出人頭地。歌妓極盡溫柔,使出渾身解數地取悅著她的主人。
翻翻轉轉中,彷彿聽到大秦之相在喘息中問:「你說,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她恭敬而小心地答:「相爺是我秦國的大能臣,陛下的大忠臣,是天下萬民、朝廷百官的楷模,便是奴婢這樣卑賤的下人,能在相府聽差,也覺無限榮光。」
「大忠臣?」一陣仰天的狂笑之後,是撲鼻的酒氣。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