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什麼?&rdo;賀蘭開啟一目十行地讀過，&ldo;原來是沒先安排生辰給你請罪來了?&rdo;

高景轉向鴻臚寺卿：&ldo;事發突然，這種勞神動眾的日子不過也罷，你傳下去吧，今年不辦了。全部人都忙著大朝會，現在官位空缺，一個生辰而已，沒必要。&rdo;

鴻臚寺卿有些為難：&ldo;陛下新回洛陽，百姓都很是歡喜……&rdo;

賀蘭明月忽道：&ldo;往年七夕不是民間自行安排的麼?我怎麼記得是京都府尹在做。&rdo;

&ldo;這，回大人，的確如此。&rdo;鴻臚寺卿躬身道，&ldo;可那些畢竟是百姓們的玩樂，宮內若要準備，兩日內也可以齊全……&rdo;

&ldo;朕說不用忙了。&rdo;高景打斷他，&ldo;你讓大家先做好分內事吧。&rdo;

鴻臚寺卿應下，不多時便告退了。

待到他走，身側一直服侍著的阿芒卻突然道：&ldo;陛下，奴婢昨日同尚食局的女史大人交談，她們出宮採辦，聽聞諸多百姓都盼著這好節日呢。民間知道戰亂停了，正統復位，本是想著給您慶祝生辰的，會不會……&rdo;

&ldo;我有這麼得民心?&rdo;高景目光一斂，笑了，&ldo;只怕是想藉機尋歡，隨他們去吧。&rdo;

賀蘭明月卻道：&ldo;你想出宮看看麼?&rdo;

只寥寥數字卻恍如時光倒流，前夜剛後悔能否重來，賀蘭明月貿然提到的話就讓高景回憶那個星如雨的上元夜。

只是狐狸面具如今又在何處呢，卻無人在意了。

高景眨眨眼：&ldo;出宮……那你得牽著我，人一多，怕會走散。&rdo;

&ldo;有我在。&rdo;賀蘭輕聲道，&ldo;這次我們去雲浪亭看煙火。&rdo;

等到收拾妥當出宮去時，卻多了別人。

五鳳樓下，和高景一通乘車的秀氣少年正是暌違良久的高晟。

因為沒有提前告知，賀蘭明月乍見高晟，居然很是陌生。

他比自己離開時高了很多，不說話的時候也是個沉穩的青年人樣子了，想起初次與高晟見面他跌跌撞撞地跟在高景身後像個喊不清楚皇兄的肉糰子，心裡驀地又柔軟一些。

高景牽著他的手拉過來：&ldo;晟弟你看，誰回來了?&rdo;

他只抬眼匆忙掃過賀蘭明月，沒有預料中的激動興奮，點了下頭又偏開目光。這反應讓賀蘭明月奇怪，卻也沒多問。

高晟從前心思單純，偶有痴傻，但從來不會這般畏畏縮縮的。

這是怎麼了?

因為微服不必太大的排場，高景只讓林商領了一支小隊隨行。出五鳳樓外邊是護城河，他本和高晟同乘馬車的，忽地掀開車簾喊停，自己被扶著走下來。

他在橋邊對賀蘭明月揚起臉，伸手道：&ldo;拉我上去。&rdo;

要同騎，賀蘭明月看一眼周遭也無人在意便照做。他讓高景坐在身後，對方的手自然地抱住他的腰臉也貼在背上，姿勢著實親密。

賀蘭明月想提醒他，卻聽高景道：&ldo;晟弟情況不太好。&rdo;

&ldo;怎麼了?&rdo;

高景道：&ldo;先前也同你提過，鬼獄的時候他是被關在旁邊的，什麼都看見了。儘管母后一直捂著他的眼睛，畢竟不是真傻子，多少還能懂一些。後來又被鎖了那麼久，前些日子見到我先是高興，然後哭了好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