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女子看不出年紀,比十歲多了一分韻味,又比二十五六更添幾絲純情,娉娉婷婷地站在那兒,一襲鵝黃色的衣裙並淺色披風,髮髻整齊,耳垂點綴的珍珠如同錦上添花。
她含著笑,問:&ldo;能坐麼?&rdo;
&ldo;啊?啊……請,請坐。&rdo;李辭淵差點沒跳起來。
他都說不清自己有多少年沒接觸過這種姑娘,對方好似說話都是軟綿綿的,大聲些都能將對方嚇著了。
待到那姑娘落座,李辭淵放輕了嗓音:&ldo;姑娘怎麼稱呼?&rdo;
&ldo;孃家姓單。&rdo;姑娘掩著嘴飲了口茶,漆黑的眼含情脈脈,&ldo;家裡主人叫我阿芒。&rdo;
提到&ldo;主人&rdo;,李辭淵回過了神,他切入正題道:&ldo;單姑娘來咱們鏢局是為做生意?自家商隊還是私人物品?&rdo;
阿芒道:&ldo;不與大當家做生意。大當家可記得半年前往碎葉國的商隊中有一個南商?&rdo;
李辭淵想了想,道:&ldo;確有其人,我記得是姓季。&rdo;
&ldo;季老爺能平安回到潤州,多虧了富通鏢局那兩位大人保護。&rdo;阿芒福了福身,道,&ldo;只是分別得匆忙,有一樣暫託二當家保管的東西忘在他那兒了。今次小公子恰好路過貴寶地,順便替老爺討回來,不知大當家能指點一二麼?&rdo;
鏢局中只知大當家姓李,二當家姓賀,至於其他稱呼沒人在意,故而也傳不開。
她說得面面俱到,再加上商隊確有其人,李辭淵雖心下疑惑,見著禮數周全的女子暗想:霜兒說的找明月那些人,難道就是他們?
&ldo;啊……是什麼東西?&rdo;
阿芒為難道:&ldo;這,主子的囑託,我只是轉述而已,箇中細節又怎會知道?&rdo;
李辭淵不敢貿然吐露賀蘭明月下落:&ldo;今天……犬子在城內遇到一隊陌生人也是尋找二當家,他受了不少驚嚇。這會兒我見姑娘是講道理的人,可否能透露您與犬子見的那群人是什麼關係?&rdo;
阿芒端著茶杯差點摔了,驚訝道:&ldo;還有旁人?我與公子是自行前來的,就一輛車一個護院跟著……令公子恐怕弄錯了吧。&rdo;
她輕言細語卻十分肯定的口氣,李辭淵疑惑片刻,見實在沒有異常,鬆了口吻:&ldo;實不相瞞,我們鏢局走南闖北慣了,對陌生人難免有些警惕,為防尋仇。&rdo;
故意把&ldo;尋仇&rdo;二字咬得重,阿芒卻置若罔聞,輕輕笑了:&ldo;遠日無怨,又有護衛之恩,怎會對他不利呢?&rdo;
她說得誠懇極了,李辭淵終於放下戒備:&ldo;他不在城中,我們也聯絡不上。&rdo;
&ldo;哦?&rdo;阿芒眼神發亮,&ldo;不打緊,大當家可知去了哪個方向?&rdo;
&ldo;邊境的河谷牧場。&rdo;李辭淵大概說了位置,&ldo;那地方由二當家獨自開闢出來給附近的牧民放羊放牛,他偶爾夏天也到那兒散心。可那片牧場前後地形複雜難以得知準確位置,何況現在蠻人開始活動,幾位若是不急,就在城裡等一段時間他就回來了,此時貿然去邊境恐有性命之憂。&rdo;
阿芒輕輕頷首:&ldo;多謝。&rdo;
她得了訊息,站起身同李辭淵告辭,轉身離去後,她好似忽然記起了誰的叮囑:&ldo;大當家,能問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