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山門外的廣場中,唐離攙扶著母親,小心前行。
“看,姨娘,快看,前邊有人立竿子了,這是要玩竿技!咱們快些走。”只看這晃晃悠悠的三丫髻,不消說,這丫頭定然是李騰蛟無疑了,學著唐離的樣子在另一邊攙扶住唐夫人,她的眼睛猛的一亮,指著前方人群處豎起的那隻長竿道。
感覺到右臂處傳來的大力,唐夫人被拉著向前疾走了兩步,微微一笑道:“這孩子,還真是個急性兒人!”一句說完,扭頭間見兒子正要開口說話,她隨即搖頭制止。
看到這一幕。唐離也只能將剛要出口的責備話語重又吞回肚去,笑著向阿孃露出一個無奈的笑意,說起來,自母親到京這近月功夫以來,她倒是越來越喜歡這個孩童心性的丫頭了,平日待她也是慈愛的緊,發展到如今,竟是連話也不讓說一句了。
“人家相府小姐地身份,能如此待你。還要怎的?就憑她喊我一聲‘姨娘’,阿離,你要是敢欺負她。娘可不依你”。看到兒子臉上的表情,唐夫人滿帶笑意的扭頭著了舉著左手如孩子般驚叫不已的李騰蛟一眼後,側身對唐離道。
“阿孃說的是,兒子記住了!”向母親一笑答應,揉著鼻子的唐離抬頭向前方看去。
身輕足捷勝男子,繞竿四面爭先鋒。纖腰女兒不動容,戴行直舞一曲終。
唐離順著李騰蛟手指看去時。只見前方密密匝匝的人群中,此時己豎起了一根高逾兩丈的長竿,那長竿頂部又交叉伸出四隻橫木,隨著一聲鳴鑼奏響,就見有四個身穿青黃綠紫地稚齡少女如矯健的猿猴般,徒手緣竿而上。溫暖的陽光照耀在她們挽做一團地髮髻上,使她們的髮色愈發金黃,卻原來,這四個稚齡少女竟是遠自波斯而來的金髮胡人。
隨著鑼聲動作,四個不同衣衫的稚齡少女不過片刻工夫已經爬到長竿頂端,隨即於那四支橫木上各自站定。
高達五米的半空,這四個少女於橫木上憑空而立。風兒吹動她們的衣襟。飄飄欲舉,實在是有一種刺激的美感。
“啊!”在四人站於橫竿的那一刻,唐夫人並後面牽著阿三的蟈蟈,如同場中許多觀者一般,高叫著發出一聲驚呼來。
四女站定,鳴鑼聲停,隨即場中卻有一聲翠笛響起,聽他這曲調,分明健舞之中地“劍器舞”。
笛聲一起,四女當即各扣腰間,抬臂處,手中已是各多了一柄寒光閃閃的軟體舞劍,隨後,四女若合音節,竟是跳起了劍器舞。
離地五米左右的橫木上,這四個才**歲的波斯胡女衣四色衣,腳踏音節,持劍而舞,其動作當真是俯仰來去、赴節如飛,混似在平地一般,看到眼前這驚險的一幕,唐離又感驚奇,心下也是為她們捏一把汗,正在他著得目不轉睛之時,卻聽身邊母親口中發出一聲輕吟。
唐離扭頭看去時,只見母親臉色驚白,忙扶著她轉過身去不再著那舞蹈。
“阿彌陀佛!為娘眼暈的緊,實是不能再看了!”,轉過身來,停了片刻後,唐夫人才籲出一口氣,雙掌合什道。
“不說阿孃,便是兒子看著也眼暈地緊!”正在唐離說話的當口兒,旁邊李騰蛟猛然的吸氣聲及隨後的高聲喝彩響起。
扭頭又看了看滿臉緊張神色,目不轉睛的蟈蟈及阿三,輕攙著母親的唐離一笑道:“且讓他們在這裡看竿戲,兒子陪著母親到寺裡去走走。”
跟正掩口驚呼的蟈蟈交代一聲,唐離隨著母親向大慈恩寺內走去。
“開元年間,你亡父曾來帝京吏部選調,回去後就說這長安是黃金之城,天下第一等繁華所在,今日為孃親見,才算信了這話真是半點不假,不說其它,就是剛才那竿技,便是在襄州也斷然見不著地。”輕輕拍了拍兒子攙著自己地手,唐夫人滿懷唏噓道:“那次你亡父回家之後,還多次念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