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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這破頭髮……”
謝微星不喜歡這一頭煩惱絲,從前懶得束髮時就找根麻繩綁起來,就連上朝也不好好收拾自己,旁人參他不修邊幅殿前失儀也不在乎。
都這麼久了,怎麼還是學不會。
陸寂走上前,接過謝微星手中布巾,替他擦乾頭髮,又將自己的金簪給他簪上。
謝微星沒拒絕,同陸寂面對面站著,目光平視時,剛好對上陸寂的下巴。
他突然想起陸寂小時候。
那時的陸寂是個看上去就營養不良的小黃毛,努力仰起頭才到他胸口,為了讓陸寂以後能長高些,他便天天帶著陸寂逃學,去長安城外喝骨頭湯。
骨頭湯是起效了,如今倒成了他仰頭看陸寂。
“看什麼呢?”陸寂盯著謝微星微微發散的瞳孔,聲音有些乾啞,“你這樣看我,我總覺得你心裡又在琢磨怎麼逃。”
謝微星:“……”
還真叫他說中了。
謝燦養了一身軟綿綿的肉,一看就知道平時不怎麼運動,若陸寂真要對他做什麼,他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當務之急是擺脫謝燦的身份,從陸寂的視線中徹底消失。
畢竟他這次的任務,是要幫那小皇帝扳倒陸寂,奪回皇權。
【作者有話說】
陸寂:老婆好像對我的打扮不太感冒,還是給老婆看看我的好身材。
謝微星:我一個星期至少有八天都在參加反同運動。
老婆們過年好啊!
攝政王殺雞儆猴,搖光軒金屋藏嬌
其實這個任務不該他來。
那位置是他扶陸寂上去的,這天下是他交到陸寂手中的,如今卻要他親手設計把陸寂拽下來,他到現在都沒想好該怎麼做。
但偏偏也是因為他才有了這個任務,整件事非要追溯個源頭,全是他作下的孽。
當年他來長安執行第一個任務,是在動盪不安局勢中保住陸家天下,那時陸家死得死,丟得丟,只剩了兩個小娃娃。
看著八歲的陸寂和襁褓中的小太子,謝微星貪圖省事,力排眾議將陸寂推上攝政王的位置。
輔佐一個八歲的孩子,總比輔佐一個嬰兒要強吧?等小太子長大繼位,再叫陸寂把大權還回去不就完了?
他想得簡單,可沒料到如今陸寂上了癮,竟不願意還了。
“謝微星,我已經不是從前的陸寂了,長安城十四條街,四十九坊市,什麼風吹草動都在我眼皮子底下,更何況一個小小的攝政王府……你跑不掉的。”
陸寂一臉溫柔地將謝微星鬢邊碎髮挽至耳後,又幫他把大氅上的兜帽戴好。
“回去吧。”
他帶著謝微星往裡走,越過屏風,後面竟是一條密道。
“這裡連線臥房,像你之前說的那樣,泡完池子,不用穿衣裳就可以直接回房中休息。”
謝微星:“……”
他是說過,可誰家好人把自己家宅子蓋成洗浴中心啊?
“到了。”密道只有一條路,陸寂推開門,果真回到臥房中。
桌上已經擺好飯菜,還有兩大碗熱氣騰騰的骨頭湯。
謝微星早就餓了,他趕緊坐下,將帽子摘了,“雖然我從未說過那些話,但這密道當真不錯,從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