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不緊不慢的把刀從他大腿裡拔了出來,有些好奇的問:“咦,奇怪,不疼的嗎?”小混混這才感覺到一陣鑽心的劇痛,哇的一聲撲通跪倒在地。他身後那個同夥倒也機靈,見勢不妙掉頭撒腿就往樓下跑。廢樓裡黑燈瞎火,這廝剛跑出兩步便一腳踩了個空,幾里骨碌的滾了下來,也顧不得喊疼,爬起來就往外躥,卻咕咚一頭撞到了一個黑影上,坐了個屁墩兒。這廝習慣性抬頭一看,頓時嗷的一下蹦了起來,顫聲叫道:“鬼!有鬼!”擋住他的黑影當然就是李衛東,一邊玩著手裡的甩刀一邊說:“給你老闆打個電話,好不好?”小混混嚇的魂飛魄散,一疊聲的說好,掏出手機哆哆嗦嗦的撥出一個電話號碼。李衛東接過手機,說:“羅老闆,你不是說來日方長的麼,怎麼才分開一天不到,就這麼急著找我啊。”“李衛東?”電話那頭響起一聲冷笑,羅軍緩緩說:“想不到原來你是陸家的女婿,我說怎麼有這麼大膽子。不過年輕人做事別那麼囂張,畢竟這裡是騰衝,不是香港,你說呢?”李衛東微微一笑。羅軍能夠這麼快摸出他的底細,李衛東也並不覺得有多驚訝,因為之前陸伯涵那老傢伙非要把他跟大小姐的假定親搞的那麼招搖,以羅軍這種人的能量想查出他並不難。而這個羅軍說話的語氣,很有些有恃無恐的意思,這至少說明羅家對於陸家並不忌憚,那麼今天結下的這個樑子,也就不是一兩句場面話就能解得開的。李衛東並不怕得罪羅軍,雖說他很希望這次雲南之行能夠保持低調偷偷的發財,可是真遇上事了也沒有必要害怕。問題是他不希望因為他的緣故把陸家牽扯進來,第一固然是不希望為一己之利而讓陸家替他背黑鍋,陸家目前的業務遍佈世界各地當然也包括內地,盲目樹敵絕對不是什麼好事;第二則是陸家雖然渡過了滅門案暫時的危機,卻仍然面臨著不亞於災後重建的巨大壓力,他不想讓大小姐為了他的事而分心。但是既然對方已經拆穿了他的身份,這個時候也不允許示弱,李衛東說:“我之所以到騰衝來,只是想發財而已。既然羅老闆這麼掛記我一個小輩,也不必費那麼大周折,不如大家都痛快一點,約個地方面談,如何?”這句話顯然讓羅軍有些意外,沉默了一會,冷冷說:“好,有點意思。既然李兄弟這麼有雅興,我羅軍卻之不恭,看來這個地主之誼我是一定要盡了。君王酒店,我等你,李兄弟該不至於放我鴿子,給陸家臉上抹黑是不是?”“不見不散。”撂了電話,李衛東掂了掂手裡的甩刀,心說好吧,古有關雲長單刀赴會,今兒個咱哥們一把蝴蝶刀也來會會你羅軍的鴻門宴。聽羅軍的語氣,這廝多半是不會買陸家的帳,那就沒得說,管你是黑道大佬還是社會大哥,先放倒再說了。君王酒店其實遠沒有名字聽上去那麼氣派,矮趴趴的一座三層小樓,而且位於市郊,相當的偏僻。比較過分的是酒店牌匾上的霓虹燈,君字缺了個尹,王字少了下面的一橫,結果就變成了另外一個讓人浮想聯翩的名字:口乾大酒店。李衛東很清楚以羅軍那種人的身份為什麼選在這種地方面談,像口乾大酒店這種偏僻的所在應該不會有條子來多管閒事,當然也就最適合黑道談判、坐地分贓、團伙械鬥、幫派火併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