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來的震驚之下,是毫不保留的心動。
他心動了?
他搖搖頭,迅速否決這個想法,但心中感受依然存在,幾乎逼得他不得不正視一切……
不!不!他心中一連喊出了好幾個“不”字。他必須盡全力否決這一切……幻境,是的,這是幻境,他說服自己,極有可能是因為他太過疲累,所以才會產生這種荒繆的想法。
他緊抓著這個藉口不放。
事實上,他也只有這個藉口可供利用。
為避免疲累產生二度“幻境”,他強迫自己調開視線,不捨地走向門口。
然後他聽見了斷斷續續的夢囈聲。他吃驚地回過頭,看見心娃正皺起眉頭,不安地翻來覆去。
他怔了怔,出於直覺地大步邁過去。
“娃娃?”他叫著她。
“……不……我不要……”她的口氣激烈而反抗似地喊起來。
齊霈陽倏地緊張起來。“娃娃!”他開始搖晃她,忽略他們是如此地接近。
她剛開始抵抗他。“不要碰我……怎麼可能是你……”她沉浸在自己的夢魘之中,無法自拔。
“娃娃,我是霈陽!”他放大聲量,用力的搖醒她。
“……霈陽哥?”她清醒過來,忽地停止抵抗。“……是你嗎?”她不安地問。
“是我。娃娃,你在做夢。”齊霈陽鬆了口氣,剛才她的態度令他心驚。
“我在做夢?”心娃剛回到現實,有些適應不過來。
齊霈陽點頭,隨即注意到她看不見,擠出一個笑容。“你差點嚇壞我了。”她話沒說完,軟玉溫香的身子忽地緊緊抱住他。
齊霈陽完全怔住了,一時之間他只能聞著她身上的淡淡幽香而不能自己。一般難以言喻的蠢動正從他小腹蔓延開來。
他甩了甩頭,強自鎮定下來。“娃娃,別怕,有我在。”就連他的聲音聽起來都如此奇異似地低沉。
心娃沒有發覺他的異樣。她甚至沒去深思齊齊霈陽深夜進她閨房的目的何在,她只一味地緊抱著他,硬是不肯放手。
她唯一能抓住的就是齊霈陽這股安定的力量,她好怕再獨自到剛才的夢魘之中。
她哽咽的聲音更讓齊霈陽憐惜萬分。
“霈陽哥,我夢到一個男人想殺我。”她埋在他溫暖的胸膛裡說道,她根本把他視作一個可以擋風避雨的避風港。
齊霈陽一凜,想起那場車禍前的幾分鐘,心娃在房子裡的哀嚎……
“娃娃,那不過是一場夢。”他安慰她。
“不像夢,一點也不像夢。”她從他的懷裡抬起頭,楚楚可憐的表情讓他幾乎按捺不住自己。“雖然我看不清楚那個男人的長相,可是……那好像是真的,他想殺我,為了某個原因……”
他忍受不了看見她害怕、恐懼,他擁緊她軟軟的身子。“傻娃娃,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也許是沈寧白天念偵探小說給你聽,人才會做惡夢。”
“這不關寧姐的事,而且我還夢到我出車禍。”心娃有些困惑。“霈陽哥,我出車禍只不過是意外嗎?”
“當然。”他頓了頓,再問∶“娃娃,你夢到有人蓄意撞你?”
她點點頭。“我看不見他的臉,可是我覺得他好熟悉……好像曾是我認識的人,但他為什麼要蓄意撞我兩次呢?”她不解。
齊霈陽的臉龐陰沉下來。“我說過,這只是夢。”
“可是逼真到令我以為我曾身臨其境。”她喃喃說,光想起那場夢魘,就忍不住打起哆嗦起來。
齊霈陽趕緊抱住她。“娃娃,無論如何,我都在你身邊。”
“可惜不能一輩子。”她輕聲說道。
齊霈陽為這句話而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