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州電視臺。工作不到一年,裘民風找到羅建業,請羅建業做媒,將譚雁齡介紹給他獨生子裘堅。裘民風害怕名花先隕,因此先行下手。第一次有人當面提及譚雁齡婚姻大事,羅建業突然意識到,他和譚雁齡的自由浪漫即將套上另一具婚姻的枷鎖。羅建業的心裡甭提有多痛苦,就像突然接到一個通知,告知他什襲珍藏多年的一件絕世美玉要被收繳充公,那種失魂落魄的感覺無法形容。當然,羅建業可以留著譚雁齡獨自享用。譚雁齡不止一次地跟羅建業說過,她願意為羅建業固守金屋,可是,這樣對譚雁齡未免太不公平,他羅建業不能這麼自私,不能毀滅譚雁齡一生的幸福。羅建業的內心世界進行著一場慘烈的戰爭。
裘民風在青屏任過兩屆縣委書記。羅建業當初能夠當上廠長,裘民風曾經點撥過,因此,羅建業對他非常感激。現在,裘民風調到唐州,升任市委副書記,羅建業更想靠攏這把大紅傘。
當然,譚雁齡的婚姻與政治利用無關。羅建業不會將自己金屋藏嬌的情人作為官場誘餌。命運多舛的譚雁齡奮爭這麼多年,應該有一個舒適的小窩,羅建業想為她找到一個幸福的落點。羅建業私下裡問過好多與裘家熟悉的人,沒有人提起裘堅有紈絝子弟的劣跡,再加上小夥子模樣英俊,一米八的個頭,大學畢業,又兼有裘民風權力支撐,將來在唐州必定大有作為。羅建業感覺裘堅與譚雁齡非常般配,只是,他的心裡很不舒服,有種莫名的醋意。過了一段時間,羅建業硬著頭皮給裘民風回話,說他對裘堅很滿意,不過,羅建業建議裘民風最好能在唐州電視臺找人做媒妁。裘民風想想也對,就打電話給唐州電視臺臺長,請他做月老。
譚雁齡得知羅建業攪和進去,心裡非常難過。譚雁齡在電話裡要求約見羅建業,羅建業藉故推辭卻未能推辭掉,無奈之下,羅建業開車從青屏來到唐州。譚雁齡上車以後,羅建業將車開到一個僻靜地方停下來。“我的婚姻事情,你挺上心的。有人上心,必然就有人傷心。你不再喜歡我,不要我就想把我隨便扔掉是不是?”譚雁齡儼然一隻火鳳凰,興師問罪。羅建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只是說:“裘堅小夥子不錯,你們兩個人非常般配。”
“別東扯葫蘆西拉瓢,你還沒有回答我問題。你真的不想要我?看著我!”譚雁齡很少像今天這樣氣惱,秀眉緊蹙。
羅建業側過臉,望著坐在副駕駛位置的譚雁齡,良久,才吐出一個字:“不!”“聽說,裘民風和你關係很好,將我介紹給他做兒媳婦,是你主動請纓?”譚雁齡詰問。羅建業本可一口否認,怎奈今天特別疲軟。沉默良久,羅建業吐出同一個字:“不!”說完,他的目光從譚雁齡的臉上撤回來,轉移到車前不遠處的一片草坪上。
“那你就對裘民風說,我半眼都沒瞧上他的寶貝兒子,還有他的家庭。你敢不敢說?”
羅建業一聽,明知譚雁齡還在火頭燒著,只有軟抵抗,說:“為什麼不敢?可是,我不能這樣做,因為我不能過多地佔據你的幸福空間。”
“幸福?從現在起還會有幸福嗎?”譚雁齡很少像今天這樣使性尚氣。不過,羅建業傷感的神色很快將譚雁齡的疼愛勾起,譚雁齡由火性變成水質,轉換話題,“你知道我為什麼給自己起雁齡這個名字嗎?”譚雁齡說。早先,譚雁齡叫譚妍,後來,不知什麼原因就改成譚雁齡。羅建業的目光從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