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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跑去請教大和尚分別心的話題,請他開示。
他是典型的禪宗和尚,你不問我不說,問了也不好好說,只是叫我施粥去。
我說:師父啊,我駑鈍,你機鋒打淺一點兒好不好,只是請教一個問題罷了,幹嗎搞得那麼麻煩非要施粥?施粥和分別心有關係嗎?
他笑,不解釋,只一味讓我去施粥,順別寫個偈子交作業。
《魏書&iddot;孝文帝本紀》記載,北魏太和七年,冀州饑荒,地方賢達&ldo;為粥於路以食之&rdo;,一舉救活了數十萬人,善哉善哉,大善舉哦麼麼噠。
我沒那麼大的能力救殍於道,只煮了一鍋八寶粥端到大冰的小屋門前,師父買來花生豇豆幫我煮的。
鍋蓋敞開,一次性杯子擺在一旁,搞了個小黑板,上書二字:施粥。
八寶粥香噴噴的,七寶美調和,五味香糝入,我自己先吸溜吸溜地喝了一杯,又蹲在一旁守株待兔。
施粥是種功德,可添福報,若供養的是過路菩薩,功德更大,考慮了一會兒後,我捏起粉筆,書偈曰:
娑婆多靡疚,
苦海自有舟,
白衣論浮沉,
菩薩來喝粥。
從中午到半夜,沒幾個人來喝粥,時乃盛夏時節,大半鍋粥生生餿在鍋裡。
我鬱悶極了,跑去問大和尚怎麼沒人來喝粥。
他說:……一定是你把粥煮煳了,賣相不好。
我說:師父別鬧,粥又不是我一個人煮的,咱好好說話。
他笑嘻嘻地說:你偈子寫得也太功利了,怎麼著,這鍋粥專供八地菩薩啊?口氣這麼大,六道眾生怎敢來受施?
我說:擦,這算分別心吧,怎麼不知不覺就起了分別心了?
我痛定思痛,第二天重新煮了一鍋粥,因思想壓力太大,煮煳了。
我端著煮煳了的粥來到小屋門口,思量了半天,重寫偈子曰:
淘米洗豆水三升,
生火燒水大鍋盛,
一念清淨掀鍋蓋,
掀開鍋蓋空不空。
你說奇怪不奇怪,明明是煳了的粥,不到半天工夫,鍋空了。
最後一個跑來刮鍋底的是江湖酒吧的小松,我說小松你又喝高了吧,煳粥鍋底你刮什麼刮?
他醉醺醺地回答:管它煳不煳,反正又不要錢,幹嗎不來一碗……
好嘛!他倒是不起分別心。
接連施粥了好幾天,偈子寫了又擦,擦了又寫,八寶粥煮了一鍋又一鍋,來喝的人有遊客,有常住民,還有麗江的狗們,昌寶師弟也跑來喝粥,它牛b,喝了半鍋。
最後一天施粥時,我跟大和尚說我隱約懂了,大和尚問我懂了什麼了。
我閉著眼睛念:過去心不可得,現在心不可得,未來心不可得……分別心不可得。沒有分別心並不是看一切都沒有分別了,而是清楚地看到一切分別,但不會對自己造成影響。
大和尚嘆口氣:真懂了嗎?真懂了的話你就不會說了。
我說:好吧好吧好吧……師父,今天粥還剩小半鍋,咱倆分著喝了吧。
我沖院子深處喊:寶啊,快點兒來喝粥了,啊哈。
(四)
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
我不著急,有心修佛,慢慢來就是,反正還年輕,不怕摸索。
我感覺昌寶師弟也是如此心態。
有段時間,我一直懷疑昌寶開始嘗試遊方。
它長到三四歲時開始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