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些天來,她硬是連折蘭勾玉的面也見不到,問折蘭二老,也只說是折蘭勾玉在閉關。
好好的閉什麼關?她打探了好久,好不容易打探到折蘭勾玉其實已出關,卻打探不出更多的訊息。心裡的疑團越發大了,擱得她這幾天寢食難安。
向晚笑,淡淡道:“我被禁足在房,又怎知具體情況。”
陸夫人氣得一拍桌子起身,又強忍了一會兒,方又坐回,跟著笑道:“像你這樣的女子我見得多了,長得有點姿色,便耐不住寂寞,想攀了富貴成龍成鳳。”說到這裡,眼神不由愈發輕蔑,“不過你也太自不量力,玉陵君是個什麼身份,你以為憑你那點姿色與手段,就能如了願的?”
向晚還是笑,替她說完:“何況我們還有師徒名分在。”
“你還真不知羞恥!”陸夫人騰地起身,桌上的茶杯被她寬寬的衣袖一帶,便倒在了桌上,茶水傾溢,順著桌子漫至桌邊,迅速至極,弄溼了她衣袖,她是一臉的惱色,又使不了氣。
向晚對著她微彎了彎身,從從容容:“這就不勞夫人費心了。你我非親非故,更談不上淵源,如何為人處事,何為禮義廉恥,家師自會悉心教誨,向晚自忖沒這個身份受教於夫人。”
“你……”
“夫人的那一個巴掌,我銘記於心。順請夫人告訴表小姐,請她高抬貴手,別對我向家人太過關心了,她是我後孃,該是與表小姐一點親故也沒有的。”
陸夫人神色一凜,揚手又欲揮下,半道卻被向晚的摺扇攔下。
陸夫人顯是沒料到向晚竟會反抗,一楞之後,衝著房門大喊:“來人!”
向晚不慌不忙,慢悠悠道:“夫人若是想將事情鬧大,我便也奉陪到底。只是表小姐身體抱恙,夫人該多行善積德才是。”
“人吶,都死哪去了!”陸夫人哪顧得上向晚,一徑衝到房門前朝外怒喊。
“都候在晚晴閣外,夫人出了閣便可看到。”向晚在她身後淡淡道。看著她又回頭狠瞪了自己一眼,不過一笑。
第六卷第二章
初次與向晚正面交鋒,陸夫人可謂是慘敗而歸。回到金風閣,她還是滿臉怒氣。轉頭一看女兒依舊病態楚楚,不由就溼了眼眶:“小雪,你在玉陵近一年,受了不少委屈吧!”
早知如此,她就不該將女兒送到玉陵來。
陸羽雪也溼了眼眶,怨只怨自己這一身病,不然又豈致於被動成這般地步:“現今請莫前輩替我醫好了身體方是要緊,至於那個賤人,如今她家人都已來了玉陵,師徒不倫也已人盡皆知,她想進折蘭家的門,休想。”
本也是頗有氣勢的話,無奈她身體委實太虛,未及說完就開始大喘氣,氣勢自然削了。
“也不知玉兒究竟賣的是什麼關子,就快過年了,連面也打不著。”聽女兒說,分明先前是向晚那個賤丫頭昏迷,兩人出府一趟,回來便是見不到折蘭勾玉的面了。這之中委實詭異得緊,她幾次打探都未果,連堂哥堂嫂也不肯洩露半分,莫不是……
陸羽雪想的卻是另一件事:“娘,你怎麼忍不住將師徒私情就這麼傳出去了?說好是等我身體好些再傳的,表哥尚守著婚約,你也太不顧他名聲了。”
“呃……”陸夫人慌忙搖頭,“我並未派人有心散播傳言。”
陸羽雪撫著胸口咳嗽了好半晌,方輕輕幽幽道:“那日你在府門,實在不該這麼口無遮攔,當時這麼多人在場,有心的人聽了傳了出去,怪誰也要拉上你擔一半的責任。”
竟沒想到陸羽雪的心機更比陸夫人深沉。
這廂邊,折蘭老爺來到折蘭勾玉房裡,準備商量向晚的親事。
折蘭夫人這些天一直守在兒子房裡,哭了一陣又一陣,眼睛紅得跟兔子似的,聲音都已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