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停,自有侍女掀簾,四老分別下馬車,趕在老管家迎上之前,陸羽雪已奄奄然一疊聲叫道:“爹……娘……”
未語淚先流,說不出的心酸委屈。
陸家二老疼女兒是出了名的,加之陸羽雪這幾年受的苦,更是溺愛到了極點。如今看女兒這般模樣,早忘了身份,越了折蘭二老便先抱住女兒一陣痛哭。
向晚跟在老管家身後,對著折蘭二老規規矩矩行了個禮,又自報了姓名。只是折蘭二老還未說什麼,陸夫人聽到向晚的名字,便驀地衝到她跟前,揚手甩了她一個巴掌。
在場所有人一時驚呆。
左臉頰熱辣辣的燙,向晚也不伸手去撫,只是站得端正,勾起嘴角笑。
陸夫人會有這樣的反應,自是拜陸羽雪所賜了。只不知她在背後,都說了她些什麼,以致讓她孃親激動至此。
率先開口的,還是折蘭老爺。風度翩翩的中年美男,氣質絕頂,不同於折蘭勾玉的風流宛轉,自有一股威儀:“錦兒!”
陸夫人閨名折蘭錦兒,與折蘭老爺是堂兄妹。
“大哥,都是這臭丫頭搞的鬼。小雪替玉兒安排的偏房與通房丫頭,都被她給使計破壞了,她還處處阻攔小雪與玉兒在一起,現在連主院都不讓人進了。”陸羽雪信裡添油加醋一說,陸夫人的這口氣忍得辛苦,看到女兒一見面就委屈地流淚,這口氣便再也忍不住了,“不僅如此,她還日日夜夜在玉兒床前侍候,不知端得什麼居心。此前玉兒收她為徒,就惹來諸多非議,搞砸成人禮、二上青樓,不知給玉兒丟了多少臉,這會子想攀上枝頭做鳳凰,倒爬上了玉兒的床!”
折蘭老爺眉頭一皺,沉聲打斷:“口無遮攔,成何體統!”
她歷來是被寵壞的。當初先皇分封,折蘭家族長子得金陵玉陵,次子得蘭陵。至下一代,又都只得一子。折蘭老爺順利接手金陵玉陵,新蘭陵城主卻只有一女,便是折蘭錦兒。後蘭陵城主與陸家聯姻,卻因身份關係,婚後陸家上下沒有一個人一件事敢不依折蘭錦兒的。到了陸羽雪,其母如此,她便更甚了。
折蘭老爺話雖如此,心裡卻也是有些動怒的。
他對摺蘭勾玉萬分放心,一應玉陵事務,以及他的一切,都不加干涉,由折蘭勾玉自己說了算。但近月前堂妹與堂妹夫到了金陵,每回收到玉陵來信,便到他跟前哭嚷一回。最近幾次更甚,前幾日收到信,說折蘭府的主院莫名成了禁地,向晚百般阻撓,不讓陸羽雪見折蘭勾玉,折蘭勾玉久未露面,府裡府外事務皆由向晚說了算,陸羽雪甚是擔心表哥是否發生了什麼事,趕緊寫信求救。
事情看起來如此嚴重,四老就再也坐不住,第一時間急急趕來了。
微生澈冷冷看著向晚被陸夫人甩了一個巴掌,並沒開口說話。
陸羽雪哭了一會兒,體力不支,便被扶了下去。陸家二老愛女心切,急急跟去金風閣。折蘭二老卻更關心折蘭勾玉。
主院的禁令,在折蘭二老跟前自然是不生效的。侍衛只不過略略猶豫了一下,便放行了。
老管家跟在二老身後,哈著腰一直猶豫著該如何開口。向晚走在管家的身邊,微生澈遠遠地落在最後。
“師祖不可!”行至閉關房前,眼見著侍衛退下,折蘭老爺似想推門,向晚一急,忙撲到折蘭老爺身前,死死守住房門。
“哎,你攔著幹什麼?”折蘭夫人心一急,忙上前意欲拉走向晚。
風神國的風俗,男子二十成婚,女子十六出嫁,折蘭夫人不過四十上下,身著一襲藍紫對襟窄肩寬袖長裙,肩披絳色長巾,明眸皓齒,看起來不過三十多點,眼睛尤與折蘭勾玉相像,此刻蹙著眉,依然風情無限,滿身的端莊尊貴。
“師父閉關,正是最後關頭,忽然被打斷,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