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他還是覺得陸庭川怎麼看也不像是蘇鈞會喜歡的型別。
吃完了晚飯,蘇鈞收拾完了去了書房,陸庭川和季煜坐在外面的客廳裡。
一直到了九點,季煜見陸庭川都沒有離開的意思,他也就一直坐在那裡。
蘇鈞幫達達洗完澡,又把達達哄睡著了,走出房間看著杵著沙發的兩尊大神皺了皺眉,“時間不早了,你們今天是準備睡我家沙發?”
頓了頓,蘇鈞對季煜說,“你回去吧。”
季煜看了一眼身邊的陸庭川,“你還不走。”
陸庭川神色淡淡的,說出的話卻絕對能咽死人的那種,“我走不走,好像和你有什麼關係吧。”
“你……”季煜眼睛眯了眯,他還想說什麼。蘇鈞卻開口說,“你們兩個人一起走吧。”
陸庭川看著蘇鈞欲言又止,他一直想找一個能單獨和蘇鈞說話的機會,誤會因為彼此沒有說開才會存在,他已經知道了癥結的所在,但是卻一直沒找到機會開口。
蘇鈞看了一眼陸庭川,他也知道陸庭川有話和自己說,今天早上的事情,總不能裝作不知道,畢竟有的事情,迴避不能解決問題。
他和陸庭川都是成年人了,說到底,合之則聚不合則散,沒必要那多糾結。
蘇鈞側過臉對季煜說,“你先走吧,我還有事情要和陸庭川商量。”
季煜一愣,有些不滿道:“難道你們說的還是商業機密,所以我不能聽?”
嘴上這麼說,季煜卻還是站了起來,主人家都發話了,他難道還能賴在這裡,一個晚上蘇鈞都沒和陸庭川說一句話,看來兩個人問題不小。他雖然挺高興蘇鈞和陸庭川關係不好,但也做不出故意的橫加干涉的事情。
歸根結底,季煜太嫩了,沒有陸庭川的臉皮厚和不動聲色。
“那我明天來,你早點睡。”季煜看了一眼陸庭川,走了出去。
房間裡只剩兩個人,瞬間空間變得特別的安靜,蘇鈞看了看陸庭川,聲音淡淡的,“我們出去說吧,達達才睡著。”
他該和陸庭川好好談談,除了兩個人之間的事情,更重要的是關於達達的撫養權,達達是他的兒子,但也是陸庭川的兒子。
明面上,陸庭川被他更有資格撫養。
房間的隔音不是很好,達達剛剛才睡,他怕達達被吵醒了。
兩個人走到了樓下,九點多周圍的店鋪都已經關完了,漆黑的一片,只有不遠處路口路燈昏黃的光線。
彷彿這一個世界就剩下了兩個人。
天開始下起了毛毛細雨。
蘇鈞站住腳步,故意一臉輕鬆的說:“就在這裡說吧。”頓了頓他又說,“我們長話短說,達達要是醒了,找不到我他一個人在房間會害怕。”
陸庭川看著蘇鈞,昏暗的光線投射到對方漆黑的眼球裡,星星點點,他突然瀰漫上來了一種難以言命的落寞。
他不是蘇鈞,不能夠感同對方當初離開時候的心情,只覺得心疼。
話還沒有說出來,陸庭川就一把抱著了蘇鈞腰,整個人把蘇鈞抵在了後面的牆壁上。
他從來沒有想此刻那麼渴求一個人。
他和蘇鈞之間的隔閡,還有那錯過的四年。人生又能經得起幾次錯過,他已經過了而立之年,接下來,又能有多少個四年。
那些辜負的時光,終究是無力挽回,只能變了心底的遺憾,所以他只能更珍惜眼前人,希望能彌補一二,也能讓自己心空缺了的那一塊被填滿。
蘇鈞怔了怔,條件反射的想伸手去推陸庭川,卻被陸庭川的情緒所感染,手停在了半空中。
抱著自己的這個人,為什麼會這麼的悲傷,彷彿能把情緒傳染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