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了蘇鈞一張卡,有二十萬的額度。
陸庭川不願意蘇鈞工作太忙,蘇鈞便找了一個離家近且清閒的工作,兩個男人在一起,總不能都強勢,為了陸庭川,蘇鈞願意做出讓步。
蘇鈞喜歡陸庭川,他從來不否認和隱藏,五年前他第一次去酒吧,兩個人第一次見面,陸庭川站在走廊抽菸,一半的臉隱沒在陰影處,煙霧繚繞緩緩抬過頭,恍惚是電影中的慢鏡頭,長而密的睫毛在暖橘色的壁燈下看起來像是兩片羽毛,在下眼瞼投下一片的陰影,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蘇鈞一愣,呆呆的立在了那裡,看著陸庭川指尖明滅的燈火,以至於現在,他都不知道自己對陸庭川算不算是一見鍾情,應了那四個字,美色誤人。
他從沒見過那麼好看的人,他當時想這個人是不是混血兒,不然五官怎麼會生的那麼好看。
直到有人把他往包廂裡引,蘇鈞才回過神。
而他萬萬沒想到陸庭川會走進他在的那個包廂,再到後來,事情變得自然而然,兩個人當晚便在附近酒店開了房。
蘇鈞抱著陸庭川的肩膀,看著那張臉,竟然覺得身體裡的撞擊也不是那麼難以忍受。
這些年來,蘇鈞會這麼將就陸庭川,在經濟可以完全獨立之後沒離開,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陸庭川給了他歸屬感,給了他家的感覺,雖然是一種飄渺的假象。這麼說可能會讓人覺得矯情。但是蘇鈞和別人不同,那些是他一直追求卻得不到的東西,所以格外的珍惜,在某種意義上,陸庭川是他看到的第一束的光,以至於後來他看到了再多的光,也捨不得放棄最初的那一束,他願意付出,就算明明知道兩個人沒有未來,也拖一天是一天。
直到現在終於有人親手將他的期望扼殺。
他讀書比一般人早,家裡為了節省開支沒讓他讀學前班,直接上了一年級,所以上大學的那年,蘇鈞才十七歲。
想想自己十七歲跟了陸庭川,到現在已經二十二歲了,卻依稀就在昨天。
***
蘇鈞站在鐵門前面,從外面看,房子裡面依然是一片黑暗,也就是說陸庭川沒有回來。
開了門,冰冷的燈光下,藍灰色的裝修色調有些不近人情,蘇鈞有些恍惚。
小川從茶几下面爬了出來,慢慢的爬到了蘇鈞的腳下,蘇鈞回過神,從冰箱裡拿出瘦肉,一點點的餵給小川。
小川是一隻烏龜,是去年陸庭川買給蘇鈞的,陸庭川的工作很忙,經常到處飛,偌大房子庭院通常只剩下蘇鈞一個人,一個人上樓彷彿都能聽見回應,也說不上寂寞,只是覺得這房子少了人氣。
人畢竟是群居動物。
有天蘇鈞偶然在網上看到了一隻小狗求人領養,他特意第二天坐了兩個小時的公交去看了那隻狗,是一條半歲大的金毛,聰明伶俐,他實在是喜歡,當時就想牽回家。不過不敢擅作決定,就想著問了陸庭川再把狗抱回來也不遲。
陸庭川否決了,他討厭一切帶毛的動物。第二天,他就讓助理扔了一隻烏龜給蘇鈞。
那隻烏龜,蘇鈞取名叫小川,因為背上有‘川’字的花紋,也因為和陸庭川的名字同了字,蘇鈞叫起來會有一種隱秘親密感。
第一次陸庭川聽著蘇鈞在他背後叫烏龜這個名字的時候,停下了腳步,皺了皺眉沒有說話,到了夜裡,在床上把蘇鈞折騰到了半夜,直到蘇鈞主動討饒才收手。
小川吃飽了之後,又慢悠悠的掉過頭,朝著沙發下面爬去。一直到它消失在視線裡,蘇鈞才站了起來。
等著蘇鈞從衛生間洗完手出來,門響了一聲,蘇鈞回過頭,陸庭川回來了。
他愣了愣,心裡並沒有預想中的大起或是大落,竟然是異常的平靜。
蘇鈞的性格,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