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那麼透,也就會好過許多。
他和陸庭川,兩個人從始至終只是一場交易,錢色交易。而到了現在,他一個人獨角戲也到了謝幕的時候。
一場繁華寂寥夢,也該醒了。
***
蘇鈞突然頓下了腳步,他扶著冰涼的護欄,仰起頭,目不轉睛的看著公園前面的巨幅的電子螢幕。
螢幕上的男人十分俊美,似笑非笑,穿著一襲的白襯衫,天然去雕飾的美,搭在小提琴的手瑩潤纖長。
‘唇紅齒白’這詞兒不適合用在男人身上,但是聶子佩就是這樣的,身上有著恬然的貴氣,中性的美,恰如其分,讓人移不開眼睛。
這個星期以來,小提琴家聶子佩全國巡迴演奏會的廣告,佔據了這個城市的許多繁華地段的電子螢幕,經常會讓路過的女學生,或者是上班的白領在廣告前駐足,露出痴迷或者驚豔的表情來。
小提琴王子,人比琴美。
一直到脖子有些酸澀,蘇鈞才又低下頭。
看,情敵太優秀,所以,他竟然也不覺得多失落。
蘇鈞穆然的想起來昨天看到的娛樂版新聞的頭條,‘聶子佩夜會同性密友,兩人牽手低語’。
大紅色的標題十分的曖昧,旁邊配著一張模糊的照片,讓人浮想聯翩,噱頭十足。
那張照片只拍了一個側面,看到那隻挽著鑷子佩的手,蘇鈞當時心就往下一沉,那隻手上的表他認識。
IWC Grande Complication 的表,每年只限量生產五十隻售賣,比一輛跑車的價錢還高,蘇鈞很難說服自己照片上那個帶手錶的男人不是陸庭川。
蘇鈞想起了三天前的早上,他幫陸庭川繫好了領帶之後抬頭隨意問道:“晚上回來吃飯嗎?”
陸庭川輕點下巴,“嗯,想喝你頓的湯。”
那天下午,蘇鈞提前把工作處理好,買了食材匆匆趕回家。做好了晚餐之後,他就坐在沙發上等,秒針分針滴滴答答轉動。到了晚上十二點,陸庭川也沒有回來。
也許客廳的冷氣開得太大,所以讓他覺得手腳冰冷,那種寒意彷彿一直蔓延到了心裡。電視裡的夜間娛樂新聞,重播著下午聶子佩接機的畫面,聶子佩旁邊站著的那個男人蘇鈞認識,陸庭川的私人助理,陳昂。
後來,蘇鈞默默起身,他把一直溫著的湯端到餐桌上。那罐湯他燉了六個小時,溫了六個小時,浪費不是可惜,他一碗接著一碗,湯全部喝掉之後,就再也吃不下任何東西了,胃裡撐得十分不舒服。
等了六七個小時,明明自己已經很餓了,卻覺得湯索然無味,在嘴裡就像是喝白開水一樣。像極了自己。何苦弄到現在的地步,連著自己都看不過。
他自己從來就不是那種委屈求全的人,怎麼會由著自己落到這步田地。而現在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又有什麼放不下,到底還在奢望什麼?
是不是傷得還不夠深,不足以令自己絕望?
那天晚上,蘇鈞徹夜未眠。而此後,陸庭川連續三天都沒有回來,他也只從電視報紙上關於聶子佩的報道中的隻字片語中,推知陸庭川在哪裡。
***
腳下的水流,在河兩岸彩色燈帶的映照下波光盈盈。
‘噗通’,不知道誰投了一顆石子,波紋層層的盪開,像是一個又一個光怪淋漓的圈,水裡自己的倒影也破碎開來。
蘇鈞以前也設想過今天,想著自己也許會不甘心,會很失望?但是現在都沒有,他只覺得心累。從來沒有這麼疲倦過,不想說任何一句話。
從前,他一直以為陸庭川是永遠是冰冷而理智,後來他發現不是,不過是陸庭川的心不在他這兒,所以才格外的理智。
剛剛在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