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忍下百般心思,寧心強迫自己笑得自然些:“老爺,您來我這裡是有什麼事情吩咐嗎?”
尚鏗被她一提醒馬上想起自己來的目的,還不是為了自己的寶貝命根子尚世祖:“對了,世祖已經十二歲,整天還那麼貪玩頑劣,不愛讀書,又說不喜歡在學校,我打算請個西席到尚家教導他。”尚鏗的語氣全然沒有任何嫌棄或不喜,他的寶貝兒子就算頑劣也是好的,既然在學校裡讀的不高興那就回家讀書,反正有他養著。
寧心深知尚鏗可以說尚世祖頑劣但旁人卻不能,只得假意勸道:“老爺,世祖還小,頑皮些是難免的。您放心,我會請最好的西席老師來教導世祖的。”
尚鏗滿意地點頭:“你辦事我放心,西席一事就交給你了。”說完轉身要走卻被寧心喊住。
“老爺,世祖都已經十二歲也算是個大人了,如今還跟年旺住在一起,是不是應該給他準備個院子自己住呢?這麼大的孩子還住在一群女人的後院裡也不大像話。”寧心覺得要想挽救尚世祖,首先就要讓他先遠離連年旺這個禍害,也許沒有連年旺的溺愛,在他耳邊灌輸那些他是長子嫡孫整個尚家都是他的念頭,這孩子應該還會有救吧?
尚鏗低頭沉思片刻,覺得有理:“嗯,世祖也是該長大了,這事就交給你來辦吧。”說完起身瀟灑地離開寧心的院子,看他行走的方向應該是去程秀杏院子,寧心鄙夷地哼了一聲,轉頭便吩咐下人去辦剛才尚鏗交代的事情。
到了傍晚飯點的時候,連年旺拖著滿臉無所謂的尚世祖走到尚鏗和尚老太爺面前哭得要死要活:“老太爺,老爺,你要替我做主啊!大姐真是好狠的心啊,世祖可是我的命根子,是尚家唯一的男孫,她要世祖搬出內院,根本就是不懷好意,要分開我和世祖母子兩個,我不捨得世祖離開我身邊啊,老爺!”
連年旺哭得連氣都喘不過來,寧心在一旁看著都替她擔心再這樣哭下去會不會直接暈過去,尚鏗被她鬧得很是不耐煩,煩躁地揮揮手:“這是我的意思,世祖都多大了還跟你住在一起,傳出去會笑掉人家的大牙,難道你想外人覺得世祖是個沒戒奶的孩子嗎?”
尚世祖一聽當即就不樂意了:“爸,我不要被人笑話,我不是沒戒奶的孩子,我是大人了!”他原本就對搬出內院一事沒有什麼反應,反正在哪裡住都有人伺候陪他玩,況且能夠遠離連年旺的嘮叨他還求之不得呢!所以連年旺教他的那些不要分開他們母子的話他一句都沒提,相反在聽了尚鏗的話之後他的反應就更大了。
尚鏗對尚世祖的表現很是欣慰,兒子能有這種覺悟是好的,整天長於婦人之手只會讓他變成不思進取的二世祖,因此他更加堅定將尚世祖搬出內院的念頭:“好,世祖已經長大了,是大人了,自然要做大人該做的事情,過兩天等你大媽安頓好你的新房間就搬過去吧。”
尚世祖雀躍不已,搬出來就意味著自由了,以後就可以不用再聽生母整天對他嘮嘮叨叨個不停,於是便不再哭鬧,乖乖地坐下吃飯。
連年旺哭喪著臉又要發作,被尚鏗一個犀利的眼神嚇住了,忙擦乾眼淚坐下,堆起笑臉對著尚鏗和兒子不斷地夾菜獻殷勤,時不時地還討好尚老太爺,彷彿方才狼狽哭鬧的人不是她一樣。
程秀杏冷眼看著連年旺的惺惺作態,心裡更是不屑,自顧自地默默低頭吃飯,似乎剛剛所發生的一切都與她無關,只當看了一場好戲。
寧心眼觀鼻鼻觀心地將一切收入眼底,見到尚家由上至下對尚世祖的百般殷勤呵護備至,再對比原主的女兒尚可怡由於偶感風寒不能出席晚飯都沒有人關心問過一句,除了萬事漠不關心的程秀杏,所有人都圍著尚世祖一個人轉,忽略了尚家還有個大小姐生病躺在床上,寧心內心不覺發堵,心底湧出一股心酸。
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