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跪下,連連道:“奴婢知錯了,奴婢知錯了。”
“沒關係呀,別怕。”沈初水安慰道,“這樣著吧,你先去打夏姨娘五十巴掌,等你練熟了,再來打春姨娘,就不必手抖了。”
直接打主子,那就更不敢了!
翠竹連話也不敢說,直接“砰砰砰”磕頭。
“去!”沈初水命令道,“不然就各自一百下。再遲疑,就一百五十下,以此類推,你瞧著辦。”
夏姨娘一聽,顧不得丟人,趕緊喊翠竹過去打她。翠竹只好戰戰兢兢過去,打了她幾下。打人耳光這個事吧,打得多了,也挺過癮的,尤其是像翠竹這種,沒有地位,整天受人威脅欺凌的可憐人,受氣能受成習慣。這樣打了夏姨娘十幾下後,她後知後覺到這也算是一個藉機報復的好時機,可以發洩一下平時受的氣,到後面那巴掌聲就越來越大。
輪到了春姨娘,翠竹就打溜了,很嗨的打完了五十下,面上很惶恐,內裡還有幾分意猶未盡。
沈初水笑眯眯看完了全場表演,正打算發表下對節目的觀點看法,有一中年男子急匆匆走了進來,先是恭恭敬敬請了安,然後小心翼翼道:“王妃,可打不得了,王爺臨行前特意囑咐的話兒,王妃全忘了不成?”
忘了……
沈初水默。
那中年男子大概也能猜出發生了什麼,又道:“王妃,奴才來晚了,讓王妃受了氣,奴才這就解決問題,王妃身體不好,還是進屋靜養吧。”
說完,吩咐後面幾個小廝,將翠竹等圍觀的丫鬟婆子拉了出去,說是賣了再買進新的來,又做主請了剩下圍觀的姨娘們出去。
“……你,就這樣處理?”
那中年男子道:“王妃放心,奴才當了十幾年管家,完全可以保證,剛才發生的事情,絕不會傳到外人耳中去。”
沈初水呼吸幾下道:“你憑什麼這麼武斷地、判定現在發生的一切,都是我的錯?”
“奴才不敢,王妃想多了。”中年男子跪下道,“奴才只是想處理好這件事,真的不敢有絲毫對王妃的不敬。”
呵,或許是那個破系統所謂的異於常人的功能,沈初水完全可以感受到這個中年男子的敷衍。他就是覺得剛才自己在無理取鬧以威作福,確實沒有不敬,但也沒有絲毫的尊敬。
“行了,你出去吧。”沈初水揮揮手。
中年男子作了個揖:“是,奴才馬上就送一批新的丫鬟婆子來,保證不讓王妃生氣了。”然後,退了出去。
整個院子都空了,除了她,沒有一個人。
沈初水想了想,走出院子,她總要適應這個新環境,不然怎麼生存?
王府很大,路上遇到的人卻不算很多,興許大部分人都躲在自己院子八卦剛才的事去了。沈初水悠閒逛著王府,邊走邊記,可能還是託系統的福,她記憶力出奇的好,饒是這府邸寬廣道路複雜,但凡目光所及,她全都深深記了下來。
這樣走著記著,她站到了一座破敗的屋子前,心裡湧出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裡面有什麼熟悉的人事一般。
沈初水做事向來說一不二,徑直過去推開院門,與裡面兩個一臉菜色的少女對上眼。
那兩個菜色少女衣著破舊,體無完膚,甚至有的地方還在滲血,人不人鬼不鬼的。見到沈初水,兩人眼裡頓時盈起淚花。發現沈初水用陌生的眼光看她們後,眼裡閃爍的希望瞬間滅了,低著頭拿著掃帚繼續掃地,一言不發。
沈初水看著她們,心裡那種奇怪的感覺愈發劇烈。明明是兩個饑荒面瘦木訥痴呆的少女,沈初水卻感覺到她們十分可靠忠心。聯想到上一次重生死去的時候,春姨娘說她屋裡的親信都被她自己打發走了,莫非……其中就有這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