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是也穩穩當當的到了元嬰?管他什麼心魔,都要在他的面前臣服!
看葉武曲的樣子,這次過心魔劫的人怕也不是他,沈玉衡把目光投向了釋無念。
卻只見他一手提著一個圓環,蒼白的面頰上罕見的染了一抹紅色,他那張一向都帶幾分陰鬱的臉上,竟然罕見的露出了一個笑容來。
他本來就生的不醜,只是平常總是一副陰鬱的樣子才讓眾人都不敢靠近,如今這一笑,如同春雪初融,春雨初降,春芽初生,春風初盛,滿目之間,都是他那動人的笑顏。
莫非這次要過心魔劫的人,真的是釋無念?!
只見釋無念手裡的雙環突然落到了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這一聲響就像是一個訊號一般,幾人本來以為不會出現的奇異生物再次出現在這密室之中,吼叫著朝著眾人撲了過來,幾人最開始一驚,然後不過瞬間就反應了過來,開始一面倒的屠戮起那些奇異生物來。
這一次的釋無念明顯更加凶煞了,他那雙環之上掛著無數的血肉,內臟的碎片濺了他一臉,他那身黑袍子更是幾乎被鮮血全數浸染,可是他卻好像毫無所覺,只是一步一步的走向了那瓶子。
最後他伸出了手,眼裡絢爛的笑意像是那烏雲漸破,白月漸出之時最大的欣喜一般。
然後他屈指一彈,那瓶子瞬間化成了碎片,連帶著那小世界也頃刻之間天地傾覆,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下化成了飛灰,一絲一毫都沒有。
瓶子上殘餘的碎片刺進他的手心,嫣紅的血液順著他手掌之間交錯斷裂的紋路一點一點的流了下來,他的身後漸漸浮起一層烏光,最後沒入他的身體裡,什麼都沒留下。
沈玉衡不可置信的看著釋無念,他的心魔這麼簡單的就過了?
若是人人的心魔劫都這麼好過,怎麼還會有那麼多人折戟在此?
然後她聽見了釋無念的聲音。
釋無念的聲音一向都是很平板的,很少帶上什麼多餘的感**彩,可是如今他的語氣裡,卻帶了幾分追憶,聽見釋無念聲音的那一刻,她恍惚以為釋無念換了個人一般。
“我曾無數次夢到它,那個生養我的小山村。”
“可也只是夢到,每當夢醒,我便會更加清晰的意識到,它已經不在了。”
“因為我,因為它出了一個釋江風,所以他必須被覆滅——就像凡間說的去母留子一般。”
“我曾無數次想過,如果我沒有去追尋大道,是不是它就會一直綿延下去。”
“可是沒有如果。”
釋無念頓了一下,然後蹲下身把那碎片一點一點的籠在一起,然後他手心驀然綻放出一大簇的魔焰,把那些碎片都燒成了灰燼。
他在經歷過那麼多事情之後,道心早就堅不可摧,那些過往的記憶,對於他來說是那麼清晰,可是也是清晰的告訴他,那是過去了的,無論他做多少夢,無論他經歷多少幻境,那都是過去了的,哪怕它們最終還是凝成了他的心魔,那也是過去了。
灰燼流過他的指縫,最後漸漸凝成了一個灰色的鑰匙的形狀,他抓起那把鑰匙握在手心,臉上的笑容漸斂,緩緩地開啟了那一扇門。
好像剛剛那個面上帶笑,用追憶的語氣說著自己過去的人,只是他們臆想出來的一般,他還是那個一身陰鬱的釋無念,還是那個夜宗的大師兄,還是那個一身凶煞之氣的魔修。
門後的景象漸漸露了出來,密密麻麻的奇異生物已經看不見那柱子,聞到活人氣息的奇異生物開始漸漸朝著他們包圍過來。
這次的奇異生物已經漸漸接近了人的模樣,他們能清楚的看見他們流在外頭的腸子,還有潰爛的面板。
這是一堆屍體,所有活人的氣息都散去,連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