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山笑他幾句,匆匆忙忙地攔了一輛計程車離開。
池念目送他的背影,計程車頂的牌子從「空車」變成 「有客」。它開向夕陽落入山坳的方位,那邊立著一棟高樓,大螢幕已經亮了。
宣傳片和廣告交替著播放,池念回過頭,繼續研究崑崙玉上刻的詩。
原來海子是在這裡寫的那首詩啊。
於是從此,德令哈在他心裡變得十分柔軟,不僅因為「以夢為馬」,分明是高原腹地,配上「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竟也合宜。
醫院沒有想像中那麼難待,奚山與舅舅舅媽這次才算真正拉近了關係。可能因為他們年紀大了,孩子不在身邊,看見任何一個小輩都慈祥起來——哪怕奚山在母親的孃家從來沒被待見過——也可能只是因為奚山出了醫藥費。
舅舅的腿沒有大礙,再住幾天就能出院了。當奚山削完一個蘋果,對他們提起自己明天就要離開德令哈,他們也平靜接受。
這層血緣關係與高原的氧氣一樣稀薄,對舅舅和舅媽而言,奚山充其量只是個曾經借住一個暑假、現在偶爾往來密切些的親戚,沒有太大瓜葛,或許說得再刻薄一點,奚山是「姐姐和野男人生的孩子」。
所以待得久了難免呼吸不暢。
他告知了自己這兩天的安排後就離開醫院,胸悶氣短,漫無目的地四處亂逛,不知不覺又走回了巴音河邊。
高山雪水匯成的河流養活了一方水土,夏天,在河邊站著不動,依然能感覺到陣陣雪水融化的涼氣。高原以外還在和三伏天的高溫抗爭,奚山卻在這兒覺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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