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棄。
江一寒掩去了她眼睛裡的心痛,狠下心來,“白元修,我有了臧雨諾的孩子了,我和他,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請你不要再來煩我了,好嗎?”
她信誓旦旦的說著謊言,故意不看他。
白元修眼中含著驚愕,半晌,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分不清是想笑還是想哭,白元修決絕的看著江一寒:“好,江一寒,算我眼瞎,算我看錯了人,今後,我再也不會來找你!”
他跌跌撞撞的跑走,撞到了蘇染身上。
一雙絕望到極點的眼睛撞進了蘇染的視線,白元修看了她一眼之後,跌跌撞撞的離開了這裡。
蘇染走進了,才看到同樣絕望的一寒,她緊緊的咬著下唇,唇角邊泛著殷紅的血絲,她卻倔強的沒有流下一滴眼淚。
她吩咐下人開啟了門,還能笑著跟蘇染打招呼:“染染,你這麼快就來看我了啊?”
蘇染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安慰她,只好走過去,抱著她的頭,讓她依靠在自己的身上,摸著她柔軟的頭髮:“一寒,想哭,就哭出來吧,我在這裡。”
江一寒終於忍不住,在蘇染的面前,卸下她堅實的偽裝,痛苦失聲。
其實她也很想離開這個地方啊,她也很想跟著白元修遠走高飛啊,可是她不能,在臧雨諾願意放手之前,她只能在這個地方待著,只能強裝堅強的跟這裡的所有人鬥智鬥勇。
身體已經殘破成這個樣子,她自覺已經配不上白元修,可是他堅持不懈的追求卻還是讓她心動了。
人不就是這樣嗎?
千帆過盡才明白誰才是最愛自己的那個人,誰才是最值得自己珍惜的那個人。
可惜,千帆過盡之後,彼岸那頭,也許早就空無一人,就算有人等待,誰又能拍著胸脯保證,自己還有能力保持著那顆初入凡世的赤子之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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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快的哭過一場之後,江一寒又恢復了以前的樣子。
她擦擦臉上還未風乾的淚珠,抬頭衝蘇染笑:“染染,我這輩子的人生也算是轟轟烈烈了吧?從光芒萬丈的T臺名模,到現在的豪門生活,是多少人羨慕都羨慕不來的呢,我滿足了。”
她自顧自的說著,像是在傾訴又像是在自我安慰。
如果重來,她其實更願意過的平凡一些,光芒萬丈的日子也曾讓她沉迷,可是這世界的主旋律從來不是光芒萬丈,那些光芒背後,永恆的永遠是平凡。只可惜,這些她明白的太遲了。
蘇染拍著她的肩膀,順著她的話說:“對對對,沒錯,別人羨慕都羨慕不來,行了
吧?還要在外面坐著嗎?還是回去休息一會兒啊?”
江一寒的行動已經離不開輪椅,每天的運動也就是被人推著在這棟大到變態的別墅裡晃晃,看看別墅周邊的景色,可是在美好的東西,看的久了也是會膩的,如同風景,而熟悉的地方,從來沒有風景。
她握住了蘇染的手,提議:“染染,不如我們出去吧,你等下還有事情嗎?”
容銘遠那邊有人照顧著,應該不會出什麼大問題,她請的假還沒到期限,蘇染想了想,拍著江一寒的手,笑著說:“我今天一天都是你的了。”
江一寒眼中募得煥發出了別樣的光彩,她興沖沖的看著蘇染,一臉期待的說:“我知道榕城有一條通往春天的廢棄鐵軌,咱們去玩玩,去看看啊?”
活了這麼多年,在榕城呆了這麼久,她還從沒聽過什麼開往春天的廢棄鐵軌呢,蘇染也是挺好奇的,問她:“在哪呢?我們怎麼去?”
“讓臧雨諾送我們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