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回一點知覺，說：&ldo;我床很窄，你要麼……&rdo;

&ldo;在這兒打個盹兒就行，你睡你的，當我不存在。&rdo;聞又夏說，將邱聲最喜歡的那個深藍色抱枕攬入懷裡。

雖說聞又夏那麼講了，有個人在，邱聲睡得不好。

整晚，聞又夏其實沒什麼動靜，甚至很少走動，像不存在。邱聲從臥室裡看不見小平臺的情況，心焦，想讓他過來躺著又不好意思。

他翻來覆去一整夜，想了很多亂七八糟的，過去的，現在的，並無任何結果。

臨近天亮時，他爬起身，偷偷地把cd架上一個透明的塑膠盒子塞進深處。

檢查定在一早，邱聲自己進去了。聞又夏在外面，他沒有刷各種熱點的習慣，繼續玩那個小遊戲，不多時等來了顧杞。

還有盧一寧，看了眼檢查室彆扭地關心：&ldo;他沒事吧?&rdo;

聊了幾句邱聲，顧杞話鋒一轉：&ldo;今早聽說盛小滿醒了。&rdo;

聞又夏單手推色塊的動作頓了頓：&ldo;恭喜。&rdo;

&ldo;喜個屁，他一看左手的石膏差點又昏過去，說不如直接撞死他，許然本來挺高興，見他尋死覓活的也跟著血壓升高了，他倆好險沒把醫院天花板掀翻。&rdo;顧杞說，&ldo;哦對，望姐提了一嘴《半神》和《宇宙》的相似，woken經紀人打太極，意思是如果銀山為這事跟白延輝對峙，他們也會站在我們這邊‐‐槍打出頭鳥，你知道的。&rdo;

現在的woken面對一堆爛攤子分身乏術，聞又夏本也不指望許然能表什麼態，但其他被利用、坑害過的音樂人不一定有woken的分量。

&ldo;我還是去找駱駝吧。&rdo;聞又夏說。

盧一寧沒好氣道：&ldo;找他有用麼。&rdo;

聞又夏：&ldo;沒用也要找，萬一他知道白延輝其他事呢?總不能隔了幾年還是什麼也不做等著邱聲去解決。&rdo;

&ldo;哥，其實我和杞哥真的不在意，大家都會往前看。&rdo;盧一寧說。

聞又夏&ldo;嗯&rdo;了聲，他不再對盧一寧解釋。譬如他們之間並不是非要付出守恆，但他彌補邱聲的創傷同時也是治癒自己。如果盡到了所有努力最後依舊沒有辦法，那聞又夏這次會選擇認命，放下，不要了。

那時，他可以對自己說一句真正的，&ldo;問心無愧&rdo;，也能告訴邱聲，&ldo;我可以同等地愛你，永遠地愛你，你讓我回到你身邊，行嗎?&rdo;

他總不能再讓邱聲難過了。

聞又夏深呼吸一口氣，翻出手機裡存的六哥的號碼，手指動了動發過去一條資訊。

簡訊剛顯示&ldo;傳送成功&rdo;，身後診室的門一看，邱聲滿臉蒼白地出來。他走路有點不穩，聞又夏扶住他，擔憂地：&ldo;沒問題吧?&rdo;

邱聲看他一眼，突然猛地抱住他的脖頸。

旁邊盧一寧用力地&ldo;嘖&rdo;了聲，聞又夏卻沒任何欣喜，相反，他的心涼了一半。

醫生緊隨其後出門，戴口罩，看不出表情，但他眉頭緊鎖：&ldo;你是病人家屬對吧?&rdo;

這一次，邱聲沒有否認了，聞又夏點頭：&ldo;我是。&rdo;

&ldo;剛才我們檢查時發現病人胃部有息肉，已經鏡下切掉了。從檢查來看沒什麼問題，應該是良性的，但是還是會去做一個化驗。&rdo;醫生把單子遞給聞又夏，&ldo;具體的病理結果要一個星期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