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不覺問道:“什麼叫做附底”
鬼偷邢彬道:“所謂‘附底’,就是認準目標以後,預先潛水在江中等候,趁船隻駛近,攀舷隨行,覓隙而登,然後在船隻靠岸的時候,乘亂下手,仍由水中逃去,這種人必須水性精湛,所以又叫做‘水老鼠’,但通常都系兩人搭檔,互相掩護守望,而且多選在夜間行動,像這盜劍之人,竟敢在光天化日之廣,眾目睽睽之下,輕易盜去刀劍,艙中連水漬也沒有留卜一滴,自是出類拔萃的高手了。”
羅天奇又問道:“假如毫無痕跡可尋,你又怎知是附底的水老鼠乾的呢?”
鬼偷邢彬從懷中取出一物,雙手交給桑瓊,道:“大凡高手做案,總喜歡留下表記,以示炫耀,屬下曾僱人人水搜查船底,在舵葉上找到這件東西,故敢推測是水老鼠中能人所為。”
桑瓊看那物件,原來是一枚極細的小針,針尾附著一隻用藍色絨線繩編成的蝴蝶,竟然栩栩如生,水漬未乾。
羅天奇欣然道:“既有這件表記,可見那盜劍之人必非無名小輩,邢兄是此道中祖師爺,難道還查不出他是誰?”
鬼偷邢彬搖頭嘆道:“話雖不錯,但水陸兩道並無密切往來,我也曾苦思很久,卻想不出咱們這一輩能手中,誰使用這件表記。”
桑瓊凝神片刻,把那小針又還給了鬼偷邢彬,正色吩咐道:“這東西你暫且收著,不妨暗中打聽,或許那人尚未離開金陵,只要他不是曹老魔手下,儘可以禮相商,索回失物,任何條件都依他,但此事千萬不能聲張,更不能讓三燕知道,懂嗎?”
鬼偷邢彬躬身應道:“屬下懂得。”
桑瓊又道:“船家無幸,要儘快釋放,並給予厚賞,記住叮囑他們不可把此事告訴三燕,今後尤須注意,動輒拘禁無辜的舉動,絕對要禁止。”
鬼偷邢彬暗暗連聲而去,羅天奇卻憂心忡忡地道:“這件事十分蹊蹺,如果那盜劍之人真是曹老魔爪子,刀劍和秘笈都先後落在老魔手中,逍遙武庫豈不等於全被他得去了?”
桑瓊軒嘆一聲道:“我憂慮的正是這一點,但事已如此,又能如何。”
羅天奇激動地道:“是否需由小弟暗囑各位同門,立即分頭入城查覓賊蹤!”
桑瓊搖頭道:“不必了,勞帥動眾未必有用,假如被玉兒!”娘聽到風聲,反使她負疚不安,咱們耽誤甚久,你快去準備祭奠用物,我也該回廳中去了。”
羅天奇蹙眉道:“但是,那刀劍下落……”
桑瓊黯然道:“且待明日送她們北返後再說吧!”
無奈大下事往往難以預料,歐陽玉兒和墨黃二燕原是護靈途經金陵,本來準備第二天就原船啟程的,卻因在臥龍莊結識了麥佳鳳,彼此年紀相仿,又都是巾幗女傑,談得投契,花依依不忍遽別,直盤桓了三天,才登船返回燕京天壽宮。
這三天之內,桑瓊伴著三燕和麥佳風遍遊金陵古蹟,笑在臉上,急在心頭,雖有鬼偷邢彬每口四出查探,卻毫無所獲,那龍劍和鳳刀就像輕煙般失去蹤影,再也得不到任何線索。
羅大奇迫不得已,暗中把刀劍失落的事告訴廠鐵面金鉤伍一凡和梁氏雙煞,人人顫驚,終日分頭搜尋,依然無法查出一點蛛絲馬跡來,漸漸連頭陀赧飛與杜三娘也知道了,都瞞著桑瓊和三燕加人搜尋行列,忙碌不已,其中只不敢讓霹靂神葛森參與,怕他心直日快,喧嚷了出來。
三天內,臥龍莊表面平靜如故,金陵城中卻謠琢滿天,無論黑白兩道,莫不轟傳著九靈幫失落至寶的事。
但說來也怪,自從龍劍鳳刀被盜,臥龍莊並沒有再遺失其他物件,停放在船上的劍魔甘道明靈樞,也未受到絲毫毀損,這情形,又像顯示那盜劍之人,並非曹克武爪牙,否則怎會僅僅盜去刀劍,卻無進一步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