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在鎮上?”怎麼可能,像他這一型的男人是四處漂泊,流浪才是正確的生活方式。
嗯,先入為主的觀念真是要不得,會住在春風鎮的男人大都沒什麼野心,不是老人,就是半退休的公職人員,要不是青壯年轉型的農夫,以有機生態招來商機。
“我在鎮上開了一間……店。”風間旭二靦靦地說出口,但神情仍冷硬的看不出一絲情緒。
“什麼店?哪天我去瞧瞧,幫你捧捧場。”挺好奇的,他會開何種店?
一瞧見衣服底下微微僨起的肌肉,唐弄曙忍不住掩唇低笑,她想他很適合當摔角教練,或是教人打拳的國術師父。
“你暫時用不著。”他的視線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溜了一圈。
“為什麼我用不著?”他不說,她反而更想弄清楚。
他是說暫時,而非永遠,那表示總有一天她會用得到。
“沒有為什麼。”他不肯正面回答,眼神迴避她的注視。
她一聽,雙眸開始起霧。“你一定覺得我很笨,什麼都不懂,即使你告訴我,我還是無法理解對不對?”
“我……你……你不是要哭了吧”他見狀頓時手足無措,慌得想逃。
“我……不哭……是眼睛酸……”她抽了抽鼻頭,泫淚欲滴。
快嚇死的風間旭二站起身,笨拙地給了她一條折得四方的白手帕。“你不許哭。”
若是一般人見到他此時的樣子,肯定會嚇到腿軟,抿緊唇的臉部線條好不兇惡,好像他只要彈彈手指就有人死於非命。
難怪這節車廂的乘客少到不足五根手指頭,而且是坐在離他最遠的位子,身體儘量縮在座椅內不張揚,讓人完全感受不到他們的存在。
他給人的感覺實在太可怕了,陰沉沉的不像好人,舉手投足間散發一股黑道大哥的殺氣,任誰瞧了都想逃,不敢逗留。
可是對長年面對某人淫威的唐弄曙而言,他的口頭威脅就像裝腔作勢的紙老虎,空有駭人形體卻無殺傷力,吼兩聲意思意思而已。
別看她纖細得好像一折就斷成兩半,在荊棘的教育下,她好歹學過幾年功夫,三年前她是跆拳三段,而後因打輸了唐家小妹而不肯再參加升等考試,不過從未中斷練習段數只會往上增加而不會減少,所以對方有無殺意她一目瞭然。
“人家……人家哪有哭,是眼淚自己掉出來……”柔弱的女孩扮習慣了,她眼一眨,清淚一滴便由眼角滑落。
“你……你哭什麼?我可沒欺負你。”他原本想安慰她,可一急就顯得粗聲惡氣,倒像在欺凌弱質女流。
風間旭二最吃虧的是長了一張惡臉,就算不開口也讓人覺得殺氣騰騰,不寒而慄,即使他用墨鏡遮住半張臉還是很可怕。
嗯嗯,你是沒欺負我,但是我很想欺負你。
坐車坐到很無聊的唐弄曙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不找點樂子做實在很對不起自己。
正想繼續表演惡霸欺弱女的戲碼,這時車廂間的電動門一開,跑進來幾個吵吵鬧鬧的小鬼頭。
“給我給我……哈哈哈……”
小鬼們旁若無人的玩他們的,這節空蕩的車廂成了他們新發現的遊戲樂園,奔過來跳過去,還不時夾雜幾聲刺耳的尖叫聲。
吵死了!這群死小孩。唐弄曙吸吸鼻子,晶瑩的淚珠停在眼眶邊掉不下來,嘴角微微抽搐。
敢壞了她玩人的興致,自尋死路,那就換玩他們好了。
她深吸一口氣,拍拍臉讓頰上生出兩朵自然漂亮的紅暈,漾起甜笑喚來幾名小朋友。
“你們過來,姐姐請你們吃好吃的餅喔。”
小朋友們對視了一眼,歡呼一聲就急匆匆蜂擁向前,接過漂亮如洋娃娃的大姐姐手中的餅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