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數兩條好看的眉毛因為皺起來快要聚在一起，因為醉酒，顯得有些憨：「我什麼時候騙你了？」

函式氣笑了：「你還嘴硬？我手機裡可是有證據。」

函式說的證據是那段針孔攝像頭錄下的影片。

那邊導數拉著函式迷迷糊糊地往床的方向走去，根本就不關心函式想說什麼，自顧自地對著函式道：「我們睡覺吧。」

函式被導數拉的只好坐在床邊：「不行，要睡也是解釋清楚再睡。」

函式看見導數顯然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從網盤裡找出自己的殺手鐧——影片備份。因為網路問題，函式退出點進去了好幾次影片才載入出來，函式立即拿給導數，卻發現旁邊的導數已經睡的很香。

函式面色複雜：……你的睡覺還真只是睡覺啊。

函式給導數蓋好被子，就回自己屋去了。

第二天清晨六點，導數和函式打了個照面，導數六點起來是因為早睡早起的生物鐘作祟，但是函式六點鐘起來，僅僅是因為隔壁那群能熬通宵的數學定義和語文定義實在玩的太嗨了，吵了一個晚上，函式睡不著。

兩人心裡都有鬼，但是導數的反應更大一些，導數見到函式之後的表情很顯然有些欲言又止，見到對方又打算避開自己，函式直接攔住導數：「昨晚你該向我解釋的還沒解釋清楚。」

「昨晚——昨晚發生了什麼？」導數疑惑道，「我只記得你好像來找我了，後來發生了什麼？」

函式看著導數思考的表情不似作假，應該是真的忘了，函式表示：酒害人，真的。

但是函式不想再等了，現在就是合適的時機，函式斬釘截鐵地說：「問題不大，那我們也應該聊一聊，你覺得呢？」

「正有此意。」

轟趴館就幾乎沒有一個房間是安靜的，就算有，那旁邊的房間也是吵的人頭皮屑帶著頭皮一起往下掉，於是導數就帶著函式去了轟趴館外的院子，小院子很精緻，有一條鵝卵石鋪成的小道，小道旁種滿了花花草草，小道彎彎曲曲延伸到某個小樹林。

「說吧，你為什麼要騙我？」函式和導數並肩走上鵝卵石小路，他怕導數否認又補充道，「你明明見到外賣小哥了。」

「我……」導數知道自己這次無論如何也要說實話，「因為他和一個人有關係，那個人是個瘋子，如果他知道我們的關係，也會連帶著折磨你，我不想讓你被牽扯進來。」

「那個人？那個人是誰？」函式追問。

「是——」導數正欲回答，餘光突然瞥見一道銀光，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導數的身體比大腦更快做出了反應，他猛的推開函式，同時向虛影伸手，原本該落在函式身上的東西落在了導數身上，「小心——」

一截針管掉到了地上，導數眼疾手快，立刻把針管踩個粉碎，針管裡的黑色不明液體流出來，導數的雙眸深了幾分，無人能見他眼底的神色巨變，等再抬頭時，導數的眼底已經恢復了平靜，「你很聰明，何解。」

外賣小哥何解淡然道：「你騙了我，你也很狡猾。」

函式一眼就認出了外賣小哥，即使他之前送外賣的時候帶著口罩和帽子，只露出一雙眼睛，但是就憑這雙眼睛自己也不會認錯，函式急聲問道：「你給導數注射了什麼？！」

外賣小哥並沒有理睬他。

函式冷靜下來，立即給醫院打電話，打完電話之後又報警，即使他知道報警沒用，做完這些，他墊腳去看導數的傷口，被導數制止住了：「別看。」

「你沒事吧？」

導數強撐著眩暈搖了搖頭，但是他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白了下來，導數對著函式輕聲說：「你該打的電話都打了，接下來什麼都不要說，什麼都不要做，交給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