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鍾尚舟胡思亂想的時候,門突然被人推開,陸承安一臉緊張地衝了進來,懷裡還抱著個小孩子。 他的表情和眼神都帶著強烈的擔憂,看到餘果哭成了個淚人後更是眉心一跳。 “寶寶,怎麼哭了?” 也顧不上跟鍾尚舟說話,陸承安直接將懷裡的球球放在床上,快步上前將餘果摟住。 “我在,有什麼事跟我說。” 他剛剛在隔壁辦公的同時照看球球,餘果說想陪在鍾尚舟身邊,所以就讓他自己在這裡了,哪曾想竟聽見了哭聲。 被放在床上的球球也是剛剛從睡夢中甦醒——被餘果齜牙咧嘴的哭聲吵的。 他伸出爪子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待看清楚眼前的人是一個不認識的男人後,頓時僵住,一動也不敢動。 咦,這,這個帥哥哥是誰啊? 怎麼那樣的眼神看自己耶? 鍾尚舟看著用水汪汪的大眼睛跟自己對視的小東西,心臟頓時被狠狠撞了一下。 他……他到底睡了幾年? 怎麼餘果和弟夫連孩子都有了? 瞧這歲數,應該……得有五、六歲了吧! 所以,自己因為一場車禍,在床上睡了這麼長時間? “呵呵……原來,原來我還是沒能參與你的成長,我又錯過了那麼多年……” 鍾尚舟一個大男人,在知道自己似乎睡了很久之後,竟然失魂落魄地倒在了床邊,眼角流露出些許傷感的淚花。 聽見鍾尚舟莫名其妙的話語,陸承安和餘果都忍不住抬眸看他。 結果只是在瞬間,鍾尚舟就爆發出好大一聲哭喊。 他這動靜驚得屋內三人都愣了,餘果更是身子一抖,隨即連哭也忘記了。 他呆呆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完全不明白自己哥哥怎麼也哭了? “哥……你,你怎麼了,你別哭啊!” 餘果趕忙從陸承安懷裡掙脫出來,然後到床頭櫃上拿了一包紙巾遞給鍾尚舟。 看到他這麼貼心,而自己卻連一天的陪伴和照顧責任都沒履行過,鍾尚舟再次痛徹心扉,眼淚掉的更兇了。 鍾尚舟體格跟陸承安相比雖然稍微瘦了一些,但也是妥妥的一枚高帥大猛男。 現在這副模樣實在太有違和感,尤其還是在兩人同時紅著眼眶看著對方時,畫風更加詭異。 看來自己寶寶這個愛哭的體質是家族遺傳啊…… 陸承安在心裡默默想道。 他隨即拿紙巾溫柔地給餘果擦眼淚,餘果則是怔愣地注視著鍾尚舟。 所以接下來的場面,是鍾尚舟一個勁兒的猛男落淚,餘果傻乎乎地看著他哭。 球球看見床上綁著繃帶吊著腿的帥哥哥一直在掉金豆豆,忍不住湊近去蹭了蹭他。 他試圖把男人逗笑,軟乎乎的小手小心地伸過去,鍾尚舟一開始並未注意他,一味沉浸在愧疚悔恨的悲傷中。 當小傢伙的爪子碰到他時才回過神來,然後就看到小球球對他咧嘴一笑。 他一動不動地注視眼前這個可愛無害的小傢伙,半晌後又扭頭看向站在床尾的兩個大人。 唉,自己也真是,當著他們的面哭也太丟人了,尤其還有個孩子! 鍾尚舟尷尬地收起眼淚,“咳咳,我沒事兒……我就是,嗯,有點傷感。” 畢竟一睡就睡了這麼多年,醒來卻發現自己再一次錯過了弟弟最重要的人生階段…… “唔……哥哥不要哭,眼睛會痛的!” 這是球球最初見到陸承安時,對方安慰餘果過的話語。 所以此刻便學以致用,他希望眼前這個帥氣的哥哥也能收回眼淚! 鍾尚舟聞言,果真朝他笑了,“嗯,謝謝寶貝兒關心,不過你輩分錯了,應該叫我大伯。” “大伯!” 球球奶聲奶氣地喊了句,惹得鍾尚舟心情好多了。 罷了,事已至此,他只能接受這個現實。 “大,大伯?” 這下反倒是餘果懵了,他有些搞不懂現在的狀況,陸承安也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他很快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他輕咳了兩聲,試探地給鍾尚舟解釋道:“這是果果救助的一個孩子,他哥哥也遭遇了車禍。” “嗯?” 聞言,鍾尚舟疑惑的目光轉向餘果,這不是果果跟承安的孩子? 餘果接受到他詢問的眼神立即茫然地點頭,“對,說來也巧,哥哥你和球球的哥哥,都是昨天進的醫院。” “昨天?” 鍾尚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