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經齊了便可以落座,鍾尚舟將選單遞過來,“承安,可以這樣稱呼嗎?你熟悉南城,看看有沒有什麼菜是值得推薦的?” 沈知航也才來這邊沒多久,他和江楠、鍾尚舟原來都在北城,兩座城市距離甚遠,因此在食物方面自然也存在著不小的差異。 “好。” 既然是他家寶寶的親哥,陸承安當然會給足面子。 他掃了幾眼後向服務人員道:“把這些菜各點上一份,再加一個七彩錦繡湯。” 服務生:“好,請問酒水需要嗎?” 陸承安當然不需要了,因為餘果已經給他定下了規矩,但還有兩位大佬需要照顧,所以就去徵求二人的意見:“兩位要喝什麼?” 沈知航先搖搖頭:“我要一杯果汁就行。” 他家楠兒還在醫院等他回去,而且他對酒並無太深愛好,平日也只是淺嘗輒止。 鍾尚舟則道:“承安,聽說你前幾天也才從醫院出來,那就都換成果汁吧,還是要注意身體。” 在父母去世後他為了穩住家業,年僅13歲就開始周旋在各大商業巨賈之間。 從那開始一直到二十三四歲,他時常到了半夜才結束應酬回家休息,那種辛辣又酸澀的滋味實在難受至極,現如今想起依舊記憶猶新。 所以自從公司穩定後,鍾尚舟即使喝酒也是在應酬時意思一下,能不喝就絕不碰杯。 “嗯。” 陸承安自然同意,很快服務生就按照訂單上了三杯果汁。 沈知航端著杯子輕晃了兩圈後放到唇角啜飲了一口,接著放下,“聽說小果能和老陸你遇到,是因為遭受了餘家的迫害?” 老陸?? 陸承安嘴角微抽,不能跟鍾尚舟一樣稱呼為承安麼? 除了工作上避免不了要和一些商界精英打交道外,私底下陸承安是沒有年齡相近的朋友的,而像陸聞顧舟他們跟自己的關係更像是家人,但對方也都是叫他陸爺,從來沒有人喊過他老陸這種稱呼。 不過陸承安只是覺得奇怪,並不會因此就發怒或者不滿,“果果被餘家人逼迫移植心臟給餘家真少爺,在醫院為了逃命從樓上往下跳,正巧下一層是我的病房。” “什麼?” 鍾尚舟一瞬間差點沒把杯子捏碎,這件事他完全沒查出來,只知道弟弟之前和餘家人發生了衝突,卻沒想到餘家人喪盡天良,竟然敢做出這樣的事情! 沈知航顯然也沒料到竟然會是這樣一番解釋,震驚地睜圓鳳眸,“我去!餘家人怎麼會這麼喪心病狂呢?就算發現不是親生的,但十幾年的感情,說捨棄就捨棄啊?” 陸承安冷笑,“他們連畜牲都不如,哪裡懂得什麼感情不感情,在他們眼中人性根本就是狗屁!” 鍾尚舟緊握著拳,指骨泛白,手背青筋凸顯,額上的青筋彷彿也在跳動。 “承安,處理餘家的事情交給我做,我知道你們陸氏跟對方是競爭關係,你不好再多插手。” “沒所謂,我跟餘家的恩怨由來已久,早晚都得算。” 在他陸承安字典裡可沒有什麼退讓二字,把餘家那兩個送進監獄不過只是一臺狗咬狗的開場秀罷了,接下來他會慢慢讓傷害餘果的人品嚐什麼是生不如死! “承安!”沒想到鍾尚舟卻突然站起來,聲音帶著明顯壓抑的卑微,“請你體諒一個做哥哥的心情……我,弟弟丟失十九年我都沒找到,我已經錯失了他的成長……” 話沒說完,他便頓了一下,最終化為苦笑:“這是我目前能為他做的唯一一件事,希望你能理解。” 陸承安沉默地凝視他片刻,隨即緩緩頷首。 “可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我會派專人配合。” “謝謝!” 鍾尚舟重新坐下來,臉色稍稍恢復平靜。 沈知航暗暗鬆了口氣,慶幸陸承安沒拒絕鍾尚舟。 他是鍾尚舟的發小,是知曉內情的人,比誰都清楚鍾尚舟為了找餘果付出了多少努力與艱辛。 雖然鍾尚舟表現得很強勢,似乎什麼都不懼怕,但他卻知道這個男人其實很敏感脆弱。 要不是江淺姨媽臨終前留下了讓他窮盡一生也要找到弟弟的遺言,怕是鍾尚舟早就崩潰了。 沈知航曾勸過他別這麼執著,或許即使有一天把人找到,對方是否願意認他也未可知。 但鍾尚舟堅持要找